我家在云南的一个僻静的村落,在山的顶端,“伸手便能够着太阳的地方”。村落及邻村是苗族、彝族、回族等少数民族的集聚地,虽然大部分生活习俗已经汉化了,但是总还保留了些许神秘。
头七,按照我们老家的习俗,我们是需要给逝者烧纸以及符纸,让亲人能够带走享用。这天,逝者原来居住的房间是需要给他留出来的,可以让逝者回来看看。这个故事发生冬夜,开始我是不相信的,可是眼睛看到了,却又有点恍惚。
三婆居住在邻村,有两个儿子,老伴儿早年去世了,两个儿子常年在外务工,也很少回家,家里也就只有她一个人,靠着种点庄稼勉强维持生活。三婆的身体一直比较硬朗,谁也没有想到,她能悄无声息的一个人孤单的离去。还是邻居一天没有看到她,想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才发现三婆躺在了厨房,大底是因为年纪大了,摔倒了,编出了事故。
两个儿子突闻噩耗,也都抓紧回家安置了后事,便准备匆匆离家工作。
三婆头七这天,按照当地的习俗,需要在她房间、香火旁、厨房洒满香灰,用老人的话来说,可以根据脚印,判断逝者变成什么回家了。
做法师的的法师说,三婆这不算是寿终正寝,所以回魂夜的时候需要尤其注意,该准备的东西都要准备好。这天,趁着三婆的两个儿子还在家,我叔便带着我去了邻村,想着聚一聚,不然这一走,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这天,我叔、我都在三婆的领居家跟他两个儿子聊天,按照习俗,他们提前在家里铺满了香灰。
时间来到晚上8点多,我们在篝火旁聊天,外面狂风大作,感觉格外的寒冷。三婆家门窗吱吱作响,这种感觉,跟电影格外相似,后背不经发冷,打了寒蝉。三婆家用的还是老式的灯泡,随着门窗的吱吱作响,好像也伴随了灯光的忽明忽暗。许是我年纪小的缘故,我蜷缩在一个角落,大人们都在正常的聊天喝酒,我隐约感觉听到了三婆平时说话的声音,在叫我:你也来看我了啊,要不要留下来吃饭啊,又长高了啊。我拉了拉叔叔的手,说我们回家吧。
许是拗不过我,叔叔也嘘寒问暖了一番,带着我回家了,老家的路,回家还需要打手电筒,一路上,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好不容易终于到家了,因为家里有爷爷这个老中医在,爷爷说:默念“阿弥陀佛”,什么都绕着你走。我安心的睡下了。第二天,听大人们说,三婆昨晚好像真的是回去了,香灰上有不知道是什么的脚印,满屋子,都布满了。
三婆的儿子离家后也鲜少回来,都在外面安家了就更少回来了。不知道是怕家里真的有啥,还是什么,但是每次我去邻村,我总觉的三婆真的在,在等他儿子们回来,她的那个屋子许是很久没有人住了,那个吱吱声让我听到就后背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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