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姑父家拜年。姑父早年在河里炸鱼,不小心把自己的一条胳膊炸断了,从此他就用一只手做农活。过了几年,姑父又摔了一跤,头顶摔了一个大窟窿,差点没命。
就是这样一个命运多舛的老人,却异常地勤劳。他每年种很多菜,菜多得吃不完。早些年他会坐很远的车到县城去卖,后来他儿子做煤炭生意发了家,不准他出去卖菜,因为常常一担菜除了车费就所剩无几。但姑父劳动惯了,不种菜不舒服。姑父种菜的手艺特别好,每种菜都种得比别人好,我看了就很喜欢。每次我和先生来姑父家,必定要参观一下姑父的菜地,姑父也会主动地问我们:你们要青菜不?田里很多菜。我们一听,当然乐意。每次回去,必定带上许多菜回家。
今天姑父又问我们:你们要芋头不?还有青菜。我说,要!因为我看到,每次姑父帮我们摘菜,他都是非常喜悦的。我夸他种菜的手艺好,他就像一个孩子般地笑,并且跟我说很多话。有一次我们摘了很多上海青,已经满满的一篮子,姑父仍然不停手,他一个劲地说:多得很,你看,这一片都是,再摘点,再摘点。
今天姑父拿着锄头就下了地,一锄挖下去,一蓬大大的芋头就出来了。“哇,这么多!”我惊叹道。这芋头比起我家公那些地里的,真是天壤之别,芋头不仅特别大,每个母芋头又生出十多个小芋头,看起来特别地丰满、硕大。我也是农村长大的,但我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庞大的芋头家族。一颗芋头摘下来弄去泥巴,就已装满了一个塑料袋子。
这么勤劳的一个残疾老人,生了一个很孝顺的儿子,儿子又娶了一个很勤劳、温和、孝顺的媳妇。儿子做生意发迹后,在老家选取了另一块地方,建了一栋别墅。别墅花了几百万,辉煌大气,很像高档酒店。
今天好像约好了似的,来跟姑父拜年的有三十多人,晚上用餐,姑父的媳妇弄了三桌菜,就像喜宴一般,蒸了一个“头碗”,十一道菜色香味都不错,大家称赞不已:手艺真好,这么手巧的媳妇真不多见啊。
我想,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果真有一个好女人。女人是一个家的根基。这个优秀又美丽的媳妇,不仅待人彬彬有礼,对公婆非常好,还会开货车拉货。她长得很秀气,也比较腼腆,但她秀气的外表下有一颗坚强大的心。姑父的儿子曾孤身在外打拼多年,是她一个人独自承担起照顾孩子和公婆的责任。
她生养了两个优秀的儿子,一个当兵后退伍到消防队工作,一个尚在读书。下午来了一批客人,小儿子在玩鞭炮,表弟出来呵斥:“看到客人来了也不放鞭炮!”这小儿子也不争辩,立马拿起鞭炮去放了。
吃完饭后,几个孩子在外面玩花炮。我到一旁观望,表弟的小儿子打火点燃花炮,烟花“嘶”的一声就窜到我身上。表弟的大儿子也在一旁,他训斥道:“客人在这里,你不会拿远点放吗?去去去,放远点。”我知道,这训斥,是对客人的一种尊重。
幸福的家庭总是离不开善良、和睦、孝顺的言传身教。从姑父身上,我看到了一个家庭之所以兴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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