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听人谈起初次进入文字世界的感受,总是会对文字产生加倍的敬意。文字对人的影响是初不足见,但当你真正走进其中,就会发现一个让人惊叹的世界,它使得你的生活变得与众不同,变得优雅而幸福起来。
电影《刺猬的优雅》里面门房荷妮用文字给自己建筑了一个避难所,使她从平凡琐碎的工作中解脱出来,小女孩发现了这个并且被其感动,原来决定自杀的她有了变化,她说“即使一切都没意义,好歹在精神上也要战胜它”。文字的力度在于它的思想性,它可以逼迫人们在黑暗中硬是抬头看到某种星空的光辉,它挖掘人内在蜷缩软弱的灵魂,像钟声一样敲醒那个忧郁不安的自我,给人指出一条光明,宽阔的道路。
文字使人温柔敦厚,使人理解人性,由此产生一种宽容怜悯之心,它给人一双清澈透亮的目光,去洞悉生命的奥秘。因为文字,你开始原谅那个急切寻找某种东西的自己,开始明白这个世界充满欲望的牢笼正在向人敞开,虽然如此,文字在告人现实黑暗阴霾的时候,又给人一条光明晴朗的出处,让你随其出走,到一个花园,这个花园绝不孤独,无数的先贤智者们为你指点迷津和你亲切谈话,你开始明白为何博尔赫斯会说“天堂就是图书馆的样子。”这句话的意思。因为你已经了解这个世界宽阔的样子是如何的,这就使你避免了陷入一种尖锐的斤斤计较里。你知道那些边缘里还存在更加浩瀚的未知的秘密,你为人类为生命某种未知的力量而兴奋不已,同时也对此满怀敬畏。文字使你变得明理谦逊起来。
当你正视安娜那种急切和不安,以及对于情感表达的执念时,你看着她从对渥伦斯基的满怀希望,到最后的梦想破碎,你开始领悟人性的复杂。在你看到盖茨比为了挽回心爱的女子而建立起来的那些梦幻最后破灭后,你会更加理解人类对爱的不可遏制的希冀,同时又发现爱如此充满力量,又如此脆弱不堪。他们起高楼的勇气,对于诚挚情感的追求,也在激发我们内心深处对爱的向往。我们敬佩他们的勇敢,同时也对其中暗藏的物质的暗箭畏惧,反过来想正因为如此,他们那种明知前路茫茫,却无畏前行的努力才无比震撼人心。我至今记得盖茨比的那句话,“我会让一切回到原本应该的样子”,那种决绝的表情使人心折。文字使人变得勇敢起来。
是文字让我们知道了某种更加宽广的东西,使我们在确立伟大志向时,明白坚持的可贵,“士不可不弘毅”,我们明白坚持,努力的背后,才真正突显一个人的品格。当我们读者杜甫的那句“落日心尤壮,秋风病欲苏”时,处于疲惫的我们突然开始觉得要从这个纷扰僵硬的牢笼里挣扎出来,去做我们原来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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