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绿灯在眼前闪烁,定睛发现对面站着中学时的班主任和她女儿,也是我的政治老师。
只是现在她也已经老了,不在是那时的风姿绰约了,身旁的女儿估计也该大学了,那时候还听她说想让孩子去学个什么乐器。仔细算算都已经快20年过去了!
中学时候她的老公就是我们的数学老师,从初一开始一直到初三,她是初三有政治课了才来接我们班的。那时候我们的班级就在学校大楼的一排一座,靠窗的同学就像门卫,每天看着进校门的人。每早上都看着我们数学老师骑个摩托车将我们政治老师载来,然后班级里就开始各种装模作样。那时我们女生常常讨论老师的服侍,妆容,只因我们要天天穿校服。不过现在想想也不错,省的每天想今天穿什么上班。也会去评论哪个老师好,哪个老师凶,更喜欢听高年级同学说老师们的故事。
当年我们班级有40多个同学,男女比例也算平均。只是深深的记得我一直坐在最后一排,早操也排在最后一个。班级的座位一排女生一排男生,所以我两边的同桌都是男生,除了前面是女生,自己的周围都是男生,现在想想挺美的。不过我从小性格外向,和男生都比较合的来。自修课的时候就听见周围一群男生边抄作业边聊天,他们聊得常常是语出惊人,个个都是段子手,然后还要拉我说公道话,久而久之,我身上也沾染男生习气,说话大声,为人豪爽。我一边的同桌是和我从幼儿园开始一起读书的小J,我们两个关系很铁,他聪明,思路开阔。小学时,老师一直让我去参加作文比赛,可没有一次得奖的,唯一一次让他去了,得了个二等奖回来。而且他画画特备的好,画什么像什么,班级的黑板报都是他布局,画画的。有次随堂测验的时候,我做出的答案不确定,就和他对对答案,竟然被老师发现了,还在课堂上被提名调侃了。而另外一边的同桌是新认识的,是我们班级的体育委员小M,一直问我抄作业,然后问我各种题目,一开始我还很耐心的教他,可是老教不会,后来就很嫌弃他。有次他想知道是不是快下课了,就问我,“What's the minute?” 我白了他一眼,一脸的嫌弃,心想,这么简单的英语都说不来。
每学期的期末考试,我们学校就要放大招了,初一一半同学去初二教室考试,初二一半同学去初一教室考试,每个教室两个老师监考,现在想想老师太不容易了,能想出这么牛的招,可是胆大的照样作弊。
那时候真没特别想上的课,也没特别喜欢的老师,就是期盼着每周五,下午上完两节课,我们一群女同学约了去同学家里玩,看电影,听音乐,唱唱歌。《泰坦尼克号》就是在同学家看的,一群女生屏息静气。听张信哲的新专辑《直觉》,至今还记得卡带的封面。还在一起唱歌,一人一首,都是清唱。想想那时候的日子真是简单,单纯。当然,我们也会讨论学校里同学间的花边新闻,某男在追某女,某人家里怎样怎样,学校的帮派收的小弟诸如此类。
女生间的关系总是很微妙,常常会为了一点小事,彼此不来往了。我也已经记不得为什么和我的好朋友道歉了,给她写了很多对不起,后来我们还是重归于好了。还有很多,从前看着她们出双入对,过一段时间得知她们反目成仇了。有些连原因都不得而知,有些则是为了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多说了几句话而反目的。
三年的时间匆匆而过,待要填志愿的时候才发现我们要分手了,要走上不一样的路了。依然还记得我们数学老师很认真和我们说:你们要认真填志愿,因为不同的志愿使你们走上人生的不同道路。当时只是觉得老师讲的好有道理,如今才真正体会这句话。
去年同学聚会前,我一直在想,那时候成绩不好的同学有工作吗?生活的好吗?
那天,饭店里坐了满满当当4桌,同学们都异常的兴奋,分开这近20年第一次聚会,都还是那个人,只是不再纯真,不再青涩。言谈间,发现同学们都过得很滋润,我那份操心有些多余,有人名校毕业,工作收入可观;有人是斜杠青年,自家开起了家庭作坊卖蛋糕;有人靠着家里的关系,进了事业单位;有人则自己创业当老板;也有人嫁入当地豪门,当起阔太。我的两个同桌只来了小M,他技校毕业后失业了很长时间,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一份推销饮料的工作,成天骑个车满世界推销,现在手里有大批客户自己当老板了,老婆负责带娃,他负责赚钱,日子过得相当不错,只是头花白了很多。同桌小J,听说考试失利,落到了一个委培中专,毕业后进了国企,作了一名倒班的工人。后来辞去了这份稳定的工作,去学了动画设计,也入职了一家动画公司,后来不知何故,又倒卖起了衣服,生意却比较清淡,至今也没有结婚。想到他总让我为他惋惜。
曾经以为只有读书好才能有出路,现在才发现人生并非只有这一条出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们生在不同的家庭,成为不同模样的人,拥有各自的性格脾气,注定了我们每个人都会过不一样的人生。只是那时候,我们在中学相遇,有了这三年的交集,成了我们人生中共同的回忆。
想到我的中学,两眼都会放光,总有一种情感留在那个年代。如果我有时光机,我还是想回到我的中学,不为了去改变什么,只想和你们在一起。
在我心里你们永远都是年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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