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和白宙是一对试管双胞胎,他们出生于世家大族。据白氏祠堂录记载,族谱可以追溯到春秋时期,先祖正是秦国大夫白乙丙。到了他们这一代,祖宗基业不仅没有衰败,更因为学术的加持,家族地位在首都北京如日中天。他们的父亲叫白誉, 出生于美国,中国国籍。 白誉是一代单传,也是家族的一个传奇。童年时期,便被称神童,20岁不到,便上知天文,下晓地理,通古博今,融贯中西,30岁不到继承家族留下来的庞大的基业,管理也十分在行。此外,他更为家族开辟了一个新的疆域---天文学,在这个领域,他的建树受到国际认可,地位可见一斑。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过了而立之年,他的妻子白李氏依旧未给他添一儿半女。白誉心里隐隐着急,但他挚爱妻子,即便白李氏有意让他再娶一房,为家族添丁,他都拒绝了。无奈之下,只好到美国,做了试管婴儿,他想要一对双胞胎,男孩儿。他有自己的心思,这倒不全是为了家业的继承,更重要的是考虑到他如痴如迷的研究。关于时空的秘密,他已经寻到一些蛛丝马迹了,如果有生之年,他没能寻到源头,他希望有人接着探究下去。所以,孩子还没生下来,名字就取好了,先出生的叫白宇,小的叫白宙。
为了确保双胞胎的优质基因,他不惜花重金。终于,一对白白胖胖的可爱大小子降临到白府,这让白氏夫妇深感欣慰。两个小孩长的聪明伶俐,一岁不到,便可以囫囵吞枣地喊“爸爸”,可乐坏了望子成龙的白誉。偏偏天有不测风云,未满一周岁的小白宙因为一次急性呼吸道炎高烧,差点葬送了性命。在医院的抢救下,命是保住了,但智力上明显不如老大白宇。因为这次变故,兄弟俩的成长之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老爷子白誉欣赏智力超群、反应灵敏的老大,白李氏则更心痛常常被白誉忽视的白宙。出生世家的双胞胎从小习中国古代的经典,及国外的天文物理。学校师生常被白宇的智力惊到,却为白宙的反应迟缓感到头痛。谁都没有想到,小时候的一次意外,将小小的白宙推至成长的阴影里,他不得不在哥哥的光芒下,孤独、艰难地成长。他渴望都到认可,尤其是自己崇拜的父亲,他知道,自己如果不付出超出常人的努力,长大后,他就会变得无比平庸,一辈子也休想得到父亲的认可。
懂事儿开始,他就特讨厌跟白宇一起出去玩。孩子堆里,白宇永远是领袖,是普照大地的太阳,所有人都围着他转。而起点相同的他,却因反应速度慢,常常遭人奚落。尽管,白宇一直都护着弟弟,绝不让任何人欺负他,只是在弟弟心底,那更是一种变相的嘲讽,他恨透了白宇,也恨透了自己。记忆里,八岁以后,他极少再跟哥哥出去玩过。白宇不在的时候,他都在大宅子里做了些什么?“头悬梁,锥刺股”,都试过。记忆力不好、反应迟钝的他,硬生生地将《道德经》、《周易》等国学经典一字不漏地背了下来。
离家3年,白誉归家宴请宾朋,两小儿出席祝贺宾客,白宙出口成章,句句经典,反而显的白宇有些木讷,以至于白誉都辨不清谁是谁了。事后,白誉盛赞了白宙,说‘士别三年当刮目相待’,那应该是他一生中最高兴的时刻了。不服气的白宇从母亲哪儿得知,弟弟秉烛夜读,发愤图强,便知晓自己贪玩过头了。于是,也开始天天下苦功夫,不到三个月,居然迎头赶上了白宙。自那时候起,白宙意识里开始有了对世界最深沉的咒怨,对宇宙日夜的拷问。
成长的过程中,白誉因为他的天文工作需要,决定留在武汉生活。于是,一家老小举家迁徙,从北京的大宅院般到武汉的独栋别墅。岁月如梭,兄弟俩20岁左右时,老爷子开始操持他们的婚事,不停地安排年轻女孩到家里来。那些女孩子大多都是白家的外戚,或者跟白誉关系要好的朋友伙伴,当然,她们也都是喝过洋墨水的进步知识女青年。没过多久,白宇还真跟一个古灵精怪女孩---杨梅,开始了自由恋爱,慢慢地,发展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白宙没有哥哥幸运,在众多女孩中,他挑了一个自己看着顺眼的周南。 周南知书达理,娴静温婉,秀外慧中,也经常到家里来,几次三番擦身而过,白宙真的喜欢上了她,开始追求她。 一开始,周南犹犹豫豫的,对沉稳的白宙并不放在心上,实际上,她真正青睐的是哥哥白宇。终于,当听到白宇和杨梅要结婚的消息时,周南心痛不已,梦彻底破碎,她答应嫁给白宙。兄弟二人一天结婚,两对鸳鸯,郎才女貌,再加上白誉一掷千金,现场堪称世纪婚礼。那天,一向不胜酒力的白宙喝的烂醉,他心里不痛快。同在一个屋檐下,同一个父母,从小到大,哥哥不费吹灰之力,要什么有什么;而他却像一个枯槁的行星一般,围着发光发亮的哥哥,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去换来一丁点儿余光,不管是父亲的关注,老师的赞誉,或者说一个自己倾慕的女子的芳心。
行房那晚, 周南推推搡搡,说她心里还没有准备好接受他,呜咽地请求他给她一些时间。大醉酩酊的他,看着满眼含泪,楚楚可怜的周南,想起陈年旧事,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粗鲁地将她推倒在床上,全然不顾她的哭泣和挣扎,强暴了她......
第二天,酒醒后的白宙后悔酒后失态,他觉得无地自容,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家。他跟组织要了一个任务,偷偷地离开了武汉,去了新疆乌鲁木齐天文台工作。在那里,他一边研究太阳黑子,一边收集关于北纬30°的信息。他知道,父亲打从一开始就拿定了主意,让他朝着太阳黑子的方向做研究。至于白宇,他和杨梅搭配,着手去探索北纬30°和时空缝隙的进展。父亲的安排,他从没有真正认可过,大漠无垠的广阔,东升西落的圆盘,却埋葬了他多年的怨憎,他开始释怀。长夜孤寂的夜,加深了他对周南无边无尽的思念,脑中泪眼婆娑,苦苦哀求的模样,让他辗转反侧,几次三番提笔,又放下,他多么害怕和渴望知道她的消息。
日子就那样一天天地过去了,有一天,台里一个人找到了他。是老爷子白誉派来,专门找他的人,都找了一年多了,各个地方都去遍了,没想到一个世家大少爷会到新疆那么偏远的地方来工作。他告诉白宙,老爷子要求他回去,一家人也都盼着他,白宇有了儿子,叫白扬。他的儿子也出生了,等着他回去起名儿呢。在天文台的漫天黄沙里,他拿着那张照片,恬静温婉的周南抱着一个粉嘟嘟的小孩儿,被晒的黝黑的白宙哭得跟个孩子似的。
白宙怀着期待和忐忑的心情回到家中,他没有想到,家里人对他的态度都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父亲眼里充满了慈爱,母亲更是饱含泪水,白宇给他的拥抱是那样结实有力。最让他暖心的还是周南,她让他感到熟悉,抱着她,让他觉得踏实,温暖。那种感觉像是迁徙的候鸟,终于到家了一般。让他觉得,自己的爱人从来就是属于他的,所以,他给孩子取名叫白朝南。
在白宇的记忆里,弟弟白朝南恍如北京老宅子里的那滩池水,似乎不往里扔些东西,水面永远都不会泛起波澜。上学前,由于爷爷的缘故,一大家子人还是住在大别墅里,白李氏可享受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活泼好动的白宇经常主动去找堂弟玩儿,他常跟奶奶讲要把“大闷葫芦”逗笑。有一天,他照常去找堂弟玩,让人费解的事情发生了,一向温文的堂弟对他大打出手,俩小孩儿厮打在一起,好在被保姆看见,及时拉开了。老爷子震怒,拉来两个鼻青脸肿的小子,质问之下,才知晓孙儿打架完全是因为上一辈的情感问题,于是,他决定让儿孙们搬出去住。此后,俩家极少往来,只有逢年过节回家才会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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