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表达了一个永恒的主题——活着。
2020年,我们的头顶笼罩着一片名为“新冠状病毒肺炎”的乌云下,随时面临着死亡的威胁。没有人是一座孤岛,我们把自己关在家里是因为听到了丧钟敲响了。
没有人是一座孤岛
[英]约翰·多恩
没有人是一座孤岛
可以自全。
每个人都是大陆的一片,
整体的一部分。
如果海水冲掉一块,
欧洲就减小,
如同一个海岬失掉一角,
如同你的朋友或者你自己的领地失掉一块:
任何人的死亡都是我的损失,
因为我是人类的一员,
因此
不要问丧钟为谁而鸣,
它就为你而鸣。
余华只解释了活着与幸存的区别,那就是活着是一个人对自己经历的感受,而幸存是旁人对别人经历的看法;却没有解释活着与死了的区别,需要从书中品味。我从中汲取了力量,关于生命与活着的力量,就像《老人与海》中所述: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
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
《活着》中,富贵与他的老牛还活着,却偏偏给人一种他与家人还在一起的错觉;而富贵的父母,妻子,儿女,女婿,外孙在富贵第一人称的叙述中,似乎是还活着,只需要你在读到他们的死亡之前停止,那么他们便是活着。如果说家人的死亡带给富贵的是死亡的悲痛,那么老全,龙二,春生的死亡带给他的是活着的力量。
以死亡的角度讲述《活着》这个故事,故事主人公富贵因赌败光家产,气死父亲,母亲重病时,他被拉去当兵,当年离家,归来已经物是人非,母亲逝世,女儿因穷没钱治病,成了聋哑人,儿子因献血过多而死,女儿因生子时大出血而死,妻子因病而死,女婿因工作被砸死,外孙吃豆子撑死;一连串家人的死亡,人为的、病逝的、意外的死亡铸就了《活着》。
然而,书中除了富贵家人的死亡,中间穿插着另外三个人物的死亡,第一个是富贵在战场上的战友老全,因为战争而死亡;第二个是设计富贵家产的龙二,因为时代与个人性格而死;第三个是富贵的战友春生,新中国成立之后当了县长,文革时期因被折磨选择上吊而死。春生幸福吗?不知道,他当过县长,受过非人的折磨,他无法忍受肉体上的折磨,选择死亡;龙二幸福吗?不知道,他得到过富裕的生活,但是仅仅几年的时间。春生幸福吗?不知道,他当过县长,但是又遭受严酷的刑罚。他们幸不幸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的结局。
一.老全:有活着的信念,就死不了
老全—老子死也要活着。他的死亡,是意外,是战争,是硝烟里的炮火。在战争中,这个当了八年老兵的死亡见了太多的死亡,对于生的渴望愈加强烈。老全是战争中一个微不足道的“炮灰”,中国近现代战争中众多士兵中的一员。
“老子连死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这是老全临死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充满了对生的渴望。只有活着才能知道自已死在哪里,满溢着对人世间的留恋。
富贵被强制征兵到炮兵部队,遇到了老全和春生。老全是老兵,春生是新兵;老全善良,春生精明。在富贵讲述的战争中,他们也有快乐时光。被困住的部队,粮食和武器只能靠空投,米面需要柴火是煮熟,馒头不需要,于是馒头被众人哄抢的对象,春生却另辟蹊径,去扒拉别人脚上的胶鞋,煮米饭。达到了填饱了肚子的目的,又能够免于在争抢中受伤。“我们三个边煮米饭,边看着那些光脚在冬天里一走一跳的人,嘿嘿笑个不停。”
战争是残酷的,死亡是悲伤的。他们头天看到了几千伤号哀嚎,第二天却没有一个人活着。老全在八年战争中没有磨灭人的本性——善良,他去翻看四人中有没有认识的人,他是想救还没有死亡的人,却发现了四个认识的人,他们已经死亡,结果也因流弹失去了生命。生在和平年代的我们想象的,无非是电影电视中经过渲染的演绎。我们生活在和平年代,是幸福的也是幸运的。
“春生,只要想着自己不死,就死不了”
二.龙二: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龙二—富贵,我是替你去死啊。他的死亡,是自作孽,是时代,是那五声枪响。如果龙二没有用赌谋取富贵的家产,那么他的下场很可能就是富贵的下场。他替富贵去死了,至少在他临死之前是这样想的。龙二想要活着,他没有想到他会死。
中国人信命,挂在口头的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龙二强求财产的结果就是没有了财产,甚至没有了生命。但这并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不用非法手段获取利益,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尝试,去探索生活的真谛。以平淡的态度对待生活,理想达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
三.春生:放弃生,就是死
春生—我受不了,我想死。春生在战争中存活下来,却在酷刑下选择死亡。春生为什么会选择死亡呢?蝼蚁尚且偷生,他是忍受不了酷刑选择死亡吗?并不是。
前文提到,有庆给春生生产时大出血的媳妇捐血过多而亡。富贵对春生说,你欠我一条命。春生想要弥补,富贵的媳妇家珍拒绝了。春生在死前,到富贵家中,对富贵说,他不想活了。
大胆猜测,除了酷刑的折磨,是否他也想要把这条命给富贵呢?他在战争中生存下来了,这时候不行吗?春生的死让富贵意识到,活着和死亡都是一种选择。他是以自己的死亡对这个时代的进行斗争,和自己所受的折磨和解。同时也是一种逃避,一死了之。
老全对生的渴望,龙二替富贵而死,春生在酷刑下选择死亡。富贵旁观了这三人每一个人的死亡,应该说,老全对富贵的影响是最大的,富贵领悟了只要想活着就死不了;富贵在生活对他精神生活的鞭挞中,选择的与春生相反的道路,一条更加艰难的道路——活着;龙二已经替富贵去死了,那么他更需要好好活着。
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对于富贵来说,活着是一种选择。在战争中幸存,在时代中幸存,在家人全部死亡的痛苦中幸存;最后富贵还活着。富贵年少富贵,年老孑然一身,也有一头名叫富贵的老牛相依相伴,从富贵的角度看,他晚年的生活又何尝不幸福呢。时间毁灭了富贵的生活,但没有将他打败。
我坚信:
世界不是一座孤岛,丧钟的声音响彻世界,死亡的阴影始终笼罩;
武汉不是一座孤城,病毒的号角毁灭生活,胜利的光辉终将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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