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数我有几个名
贾延翔
在“东营微文化”读了门龙震老师的第一篇文章,就发现门老师的名字很响亮,于是在文末留言中就他的名字调侃了几句。按理说,从未谋面也无交往,我这样会显得唐突且给人不礼貌的印象,然而门老师竟由此引发感慨,又成就了一篇《谁动了我的名字》。真是没有交流就没有思想的火花,就没有创作的灵感啊。
今天,我也想说说自己名字的事儿。
“贾”是我的姓,据说源自姬姓,一枝出自周成王之弟唐叔虞的少子公明,属于以国为姓;一枝出自晋文公的舅父狐偃之子狐射姑,又称贾季。这是比较正统的渊源,还有少数出自蒙古族、满族等等不一一赘述。
“延”是我的辈分。我记过了上五辈下五辈,分别是“尚德世延庆”和“崇仁传裕长”。不知是哪一代世祖编制的,可以看出我的祖先是比较崇尚品德修养和仁爱精神的,他们借用这样的辈分传承教育后代要尚德崇仁。
“翔”是我的名,有飞的意思。因为我属龙,父母给我起这个字可能是盼望我能如龙在天吧,如果不能飞上天,在水中游也挺好啊,于是又给我起了个小名“洪波”——“龙”在浩瀚的波涛里遨游,也逍遥自在啊,可我却是土命,生活中也确是旱鸭子,白瞎了在汶河水中疯玩了那几年,我愣是不会游泳。
贾延翔这个名字是很少有人叫的,倒是填档案、填表格还有考试时要工工整整地写上这几个字。在单位年长的及年纪相仿的同事一般叫我“延翔”,而比我年轻的同事和学生家长们则一般称我为“贾老师”。妻子在家里有时直接呼我“翔子”,这让我有种做“骆驼”的感觉,毕竟老舍先生的《骆驼祥子》影响太深远了。每当听到妻子温柔地说:翔子,你猜我今天花了多少钱?翔子,你看我买的衣服怎么样?我心里就很忐忑的,这是我一系列名字中最感纠结的一个,既盼望听到又担心听到啊。
我还是更愿意听到我的小名,但近来却越来越少地听到了。
父母及亲近的长辈们是叫我小名的,但也不称呼“洪波”,而是直接叫“小波”,尽管和天线宝宝中的一位重名,但我比他年长了许多,是他 “侵犯”了我的专利。“洪波”是当年在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们天天叫的,如今他们早已各奔东西成家立业了,即使偶尔见了面也不再叫乳名而是正儿八经地兄弟爷们相称了,所以,这个称谓几乎被空置了。
记得小时侯有段时间,我常常住姥姥家,因为姥爷是姓张的,张姓在村里是大姓,有人就叫我“张波”,可能他们记得我名字有个“波”字,又分明见我如张家孩子一样,所以给我一个他们认为合理的大号,我也就含混地答应着,毕竟我的身体里也流着张家的血液啊。
胡同口有一位寡居的夏二奶奶是一直叫我“小贼羔”的。很小的时侯,姥姥领着光屁股的我去她的大门楼子底下玩,她就喊我“小贼羔”然后抱抱我,很亲热的样子。她好像不论春夏秋冬都在大门底下,那里分明有个地铺——就是在地上搭的床,没有腿的那种。她为什么一直叫我“小贼羔”呢?至今也不明白。莫不是那次我领小伙伴们偷摘了她门口菜园里的两根黄瓜?还是我们一直想偷一颗她大门里边梨树上那飘香的洋巴梨子,让她知道了?但梨子终究是没敢偷的,因为她吃饭睡觉都在那大门底下,院子里还有两只凶凶的大白鹅。可有一次,姥姥从她那里回来,用衣襟裹了两个梨子,吩咐我不能告诉别人,这是夏二奶奶专门给我的,那酥脆香甜的洋巴梨的味道让我怀念铭记到今天,因为从那以后竟再也没有吃到过那么好吃的梨儿。但她还是叫我“小贼羔”,甚至我大学毕业了,当了老师,她坐在大门楼下的门嵌儿上,看见我经过她的门口,脸上如刀刻般的皱纹舒展开了,浑浊的双眼瞬间有了光彩:“小┄┄波回来了。”我分明知道她要说的话的,都已经准备答应了,却听到了另外一句,我还是怯怯地叫了声“二奶奶”,心里却想流泪——确实也流了泪的,她老了,老得甚至不能自己站起来,那棵梨树也很少结果了。
上了学,就开始写自己真正的大号了,课本上、试卷上、作业本上都歪歪扭扭地写着“贾延翔”。中学的英语课上老师要求用英文拼写自己的名字,于是我就有了新的名字——Jiayanxiang,时间长了就懒了、简化了,写成了Jia。英语老师好几次要求同学们写全称,我没有及时改正。在一次上课时,老师故意叫了声“Jia”,我听到马上站了起来,引得全班哄堂大笑,老师也笑了。从此,我在同学们中间有了一个公认的名字“小Jia”。
高三毕业的暑假里,我去城里叔叔家,伯父家的三姐也在,我们与叔叔在客厅聊天,婶子在厨房忙活饭菜,可能是忙不过来了,就在屋里喊: 小贾!我们三个异口同声地答应着,站到了厨房门口,引得婶子大笑:“哎呀!这里有三个小贾呢!”
现在的同学之间相互称呼都习惯在姓前加一“老”字,以示亲近,如:老李、老张、老刘等等。但称我为老贾的却很少,可能是常见面的同学少之又少,也可能我这个人长得稍显年轻,但主要原因还是当年的“小Jia”闹的。
毕竟“老”字漫天地喊了起来。学校里一位王姓老领导就曾亲历了一个故事。那是一个周日的早晨,吃了饭,他步行上街,刚要走出小区门口,忽听得身后一稚嫩童声喊:“老王!等等!”他一惊,心想,谁家孩子,这样没有礼貌!站定回头一看,却发现是同事小吴上二年级的儿子在叫小王上二年级的儿子呢。他两个是幼儿园同学,现在是小学同学,这关系可够“老”的。
随着社会的发展,微信、微博、QQ等互联网交往模式越来越普及、越来越方便。我也随波逐流给自己起了个网名“延子飞翔”,在不要求实名的群里,我就用它跟众网友交往了。这两年,我写的一些散文、诗歌陆续在网络平台发布,有些平台要求附带简介,简介中有笔名一栏,我初学写作,正式发表的作品不多,不敢轻言笔名,若是必须填写的,就信手写上“延子飞翔”了。
在“东营微文化”认识了黄其军先生后,知道他在用简书发布他写的三国系列文章,这种方式既能够与众文友及时交流又可以将自己的作品及时收纳。我感觉不错,也下载了,并冠以“飞翔的延子”将自己近年来发表及未发表的作品发布在了简书上。于是我又有了一个新名字,当然,您也看出来了,还是离不开“延翔”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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