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门前有条小溪流,说它是小溪流,干旱时,它又成了条小水沟,所以不知怎么称呼它好。因为本人爱水,权衡一下,还是称它小溪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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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二字总意味着古老,而我这里所称呼的家乡却很年轻,与它熟悉和亲近也不过是退休后的几年。想起前四年的一个早上,淅沥沥的溪流引我抬起了窗前的头,突然发现对面住家的一位年轻的老人,大约六十有几吧,临溪梳理着她那瀑布一般的发丝,我心里一振,觉得这场面很有意境。从此我也就对着那溪流隔岸梳起了我的发梢,看着那弯弯曲曲的头发随那弯弯曲曲的水流一步一俳徊的离去,一种惜别的凄婉在心中升起。
那以后我注意起这位隔岸、对门的梳头女(暂且这么称呼她吧)。继而发现她少了只手,瘦小姣好的五官带着弱者的善良。有时与她照了个正面,就先与她微笑地打招呼,可她不会讲普通话,而我又不会讲家乡话,所以日后见面仅此微笑一下而已。星移斗转,一年回去趟把的我,在两年前的一次回乡时没见到她再在溪边梳头了,只见对门的她,窗子半掩,黑洞一样,里面时不时飘出阵阵低微的呻吟。我心头一阵紧收,让丈夫别处打听一下,原来她在一月前发生中风,现在只能卧床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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