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看天天快报新闻就报告今天气温将增新高,还不到中午,天气就显得郁热让人烦闷。
到了生产线组长分配了一些任务,让我和两个同事推着手压车把报废板子拉到一块偏僻闲置的空地。刚拉两三车尚未察觉身体有什么不适,可是拉了几车以后就不行了。我刚领的工作鞋由于这两天刚来上班时间比较紧促,我做事又过于恓惶,没准备鞋垫,这种特质的鞋子鞋底很厚很硬,长时间的走路我脚底生疼。一直不停的行走我已经汗流浃背,精神不振。很长时间里我只是机械式的摆动四肢让它们自行完成需要工作的任务。
也不知来来回回走了第几次了。我再一次赶过去的时候,在墙边分割草地的砌砖旁,一条水泥地上的蚯蚓赫然出现在我眼前。我们都知道蚯蚓喜阴湿腐质的泥土洞穴里。现在它却在干燥微热的水泥路上艰难的蠕动着,它身下一小片地都濡湿了,那是它为了保护脆弱的身体而分泌的黏液。我觉得它已经奄奄一息了,身体只是在做垂死挣扎,条件的反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等待它的只能是死亡。
我突然想起了工厂里悲观岁月的饮食男女,机器轰隆隆的声音。吸烟亭里几个中年男子眉飞色舞的,好像在谈论一些黄段子。还有一个美妇也在眉头紧锁抽烟。我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鬼使神差般的用手把蚯蚓拿到草坪上。我本是一直畏惧不敢触碰身上黏糊糊的光滑的动物。但是它到底还能不能活下来就与我无关了。我也不想知道。我们参与到一件事情里,就一定想知道结果,难道结果真的会让你满意吗?有时一些举动也许能成为我们伪善心灵的一剂良药!
我以前做过一个梦。我好像走进一片广袤无垠的沙漠里,只镶着一些稀疏的荒漠植物,死寂沉沉的。没有方向,没有希冀。垂着腰拖着欹斜的步履,行尸走肉般慢慢地向前踱着。炎热逐渐蒸发我体内的水分和生机。偶然一现的绿洲,当我走近也是海市蜃楼。终于我死了,任由灼烈的阳光继续曝晒,秃鹫的啄食。腐烂在沙尘里。一场大雨的忽袭,我和那些埋没千年的种子,像赶一场五颜六色的仓促的花期,雨后,又很快退……
它本该死去的,我是一个没有宗教信仰的人,所以就不论是不是对它的命运做了一些改变。我应该是偶然出现的,注定要做一些救赎。可是,我又转念一想也许宿命的安排就是让它遇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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