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前面的镜头,在我看来都是微风轻抚的海面,荡漾着轻柔的波纹的话,那么,拉姆老师初次登场亮相,就使我眼前一亮,定格成令我心海波涛汹涌澎湃的画面。
那是一节别开生面的美术课。
在上课之前,伤心的伊夏独自来到楼顶,爬上高高的围栏,目光茫然若失地望着楼下。我无法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只是看到了他无论在哪一堂课上,都似乎表现的那么不堪,得到的永远是老师们的批评、指责、讽刺和否定。
他唯一的朋友罗杰,拄着双拐到看到他爬那么高,担心他的安全,惊慌地喊:“伊夏,你在干什么?快点下来,快点下来!”他一边喊一边想走快一点,可是却因腿脚不便摔倒在地。本来无动于衷的伊夏听到朋友摔倒声,回过头来看一眼,迅速爬下来,跑过去把罗杰扶起来。
罗杰说:“走吧,我们要迟到了。”伊夏却仍低着头站着一动不动,或许他心里早厌倦了上课,或许上一堂美术课,霍克老师对他的批评、指责甚至狠狠的打手板的场面还记忆犹新,令他害怕。
俊杰说:“你不知道吗,霍克老师走了,去教整个纽西兰画画了。我们有一个新的代课老师,希望他跟霍克不一样。”他拍拍伊夏说:“走啦,快点。”伊夏着才迟疑着满腹心事地跟着来到教室。
孩子们在教室里玩得热火朝天,突然一阵清脆悦耳的笛声传了。孩子们立刻安静下来,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去寻找笛子的声音。悠扬的笛声忽起忽止,如此的神秘,更引发了了孩子们的好奇心。他们挨挨挤挤,小声议论着,纷纷移向教室门口。
突然,一个身披红色斗篷的红鼻子小丑推开了门,连续三个前滚翻,出现在孩子们面前,将斗篷用力右摆一圈,左摆一圈。孩子们惊奇地望着面前从天而降的“怪物”,一边后退一边咿呀咿呀地叫。
随后,他开始边唱边跳,既滑稽可笑又激情澎湃。孩子们爆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他把红色的大鼻子一把扯下来,在撅起的嘴边竖起食指,做了“嘘—”的动作,教室里马上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他变魔术般拿出笛子开始全情投入地演奏,时而吹,时而唱,时而跳舞,时而坐到课桌上,时而变魔术,时而撒金花……
他的歌是从他的心中喷涌出来的,他唱到:瞧那儿,那是树吗?还是一个穿斗篷的人?(他做了一个树的动作)外面下雨吗?还是天空不小心忘记关水龙头了?世界是你自己创造出来的,是在看到的人眼睛里面。所以,不要顾忌,伸出你的翅膀,任由颜色到处飞翔……
孩子被他深深吸引,脸上堆满笑,眼里闪着光,就脸伤心失望的伊夏也忍不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除了伊夏,全班孩子的热情都被点燃,他们围绕着拉姆老师开心地跳,拄着双拐的虽然不能跳,但是也在座位上欢快地跟着节奏拍手,扭动身体。
他又在孩子中间鼓励地唱:是谁说鱼儿不会飞?有想过这个问题吗,太阳有没有每天洗澡?还是他只是弄湿自己的头发,假装自己很干净?这些星星,他们在发亮吗?还是很生气,在对彼此发牢骚?
拉姆老师给每个孩子发了一张绘画纸,让孩子们画画。他准备把装扮小丑的服装道具送回去。这时,一个孩子站起来问:“可是,那张桌子上什么也没有啊?”拉姆老师停下了,和蔼地望着孩子说:“这张桌子对你美丽的想象力来说,恐怕还太小咧。偷看一下你的想法,然后抽出一张图片,然后啪地腾到纸上。开心点,在这里,你们是自由的。画画、涂颜色,随便你想干嘛。”
孩子们都快乐地投入到了自己的创作之中,唯独伊夏呆呆地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拉姆老师没有像其他老师一样骂他、罚他、打他,而是走到他面前,用手轻轻揉揉他的头,亲切地问:“迷路了吗?朋友。还没找到灵感吗?”然后非常慈祥地望着他,再次用手爱恋地摸摸他的脸说:“会的,一定会的,不着急。”说着就走开了。即使到一节课结束,伊夏也没有动笔,仍然是一张触目的白纸和一副落寞的表情。拉姆老师也没有责怪他,只是心里一惊,充满关切地询问他怎么了,叫什么名字。
这虽然是一堂美术课,但远远超出了我们平常意义上的美术课,而是将音乐、舞蹈、表演等与美术巧妙对融合在了一起,最主要的是融入了爱。
他的表情是放松而不是生硬的,他的目光是慈爱的而不是严厉的,他的语气是生动而不是呆板的,他的动作是活泼的,而不是机械的。他的肢体语言特别丰富,一会儿摸摸孩子的脸,一会儿拍拍孩子的肩膀,一会儿揉揉孩子的头,一会儿拥抱一下,一会儿扮个鬼脸……毫不做作,完全是爱无声的表达。
他对孩子的教育是引导、开发、感染和鼓励。他传递出来的温暖的能量,很容易地被孩子吸收并转化为自身成长所需的营养。
爱是最好的教育。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