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昨晚牙疼到后半夜，早起直奔医院吊水，这才有所止疼，整个人感觉蔫蔫的，头重脚轻恍恍惚惚，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

回到房间，看到妈妈昨天送来的手擀面，知道我牙齿胃口不好，专程送来的，都成擀面团了，实在是对不起妈妈，没胃口。

妈妈打电话来，问我好了吗，我说已经不疼了，电话那头听她絮叨着：

“看看，看看，我们老两口不在身边，她就是照顾不好自己。”

“多大也是个孩子”。

我赶忙敷衍着挂掉了电话，电话这头还是不争气地呜呜哭了。

她骂我责备我都可以，可我就是见不得她对我好，那种只为你好，凡事为你前前后后思量一遍，分清利弊，无条件地爱你。

有时候我脾气不好，间歇性情绪失控就像一个定时炸弹。在她面前，我可以以任何姿态，狼狈的、任性的、倦容满面的，因为我知道她爱我，不论自己贫穷落魄富有，她都爱我，这种被深爱着的感觉让我有直面一切困难的勇气和力量。

妈妈在我记忆里，几乎从未睡过懒觉，从家徒四壁到如今趋向平稳，今生若学得她一半，也是成功的。

她裁剪衣服，插秧收麦，样样再行，年轻的时候有一次和她的姐妹们去毛里求斯做学徒，都商议好了，妈妈犹犹豫豫，火车行驶半道上，在上海站她又回来了，听我爸说当时她哭成了个泪人，她舍不得我和哥哥，舍不得我们那个风雨飘摇的家啊。

有时候她看着我，有些话想说又不敢说，说重了怕我难过，说轻了又觉没有击中要害，所以那些话就悬在那里，成了日夜难眠的心病。

有时候我望着她，就会莫名地难过，那种她逐渐老去的无力感，挫败感，一点点渗进心头。其实我结不结婚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爸妈能健康、平安地活着，为自己活着，不再因为我的开心难过而担忧，这样我才不会焦虑，才会有勇气去面对以后的种种可能和谜之未来。

再写下去都是泪。妈妈，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