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以蓝中考以后,她爸爸没有再继续供她上学了。她本来跟着发小到城里的食品厂打工。可是她爸爸又把她从那里接回来了,这不,才接回来两天,她妈和他爸又吵架了。每次听到他们吵架的声音,她就想要离家出走,从小到大,她实在受不了母亲的唠叨,她一个人悄悄地趁父母不注意溜了出去。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顺着河边走。穿过那座大桥,横过铁路,她往勘探队单位的方向走去。刚下铁路还没有走出10米的距离,迎面有人骑着自行车过来,就在自行车离自己很近的时候她才看清是那个开班车的李叔叔,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骑自行车的人从她身边一溜而过。
正当她继续往前走时,这时骑自行车的人又倒了回来,“你还是先去我家看看吧。”以蓝不知道说什么,这个时候她也只能跟着他走,他推着自行车领着她往家的方向走去。等把她送回家,老李骑着自行车又离去了。
她一个人在家收拾房间,铺好床铺。约摸半小时后,丁阿姨回来了,是老李叫她回来的。那时他们家开班车的时候,以蓝跟着干妈坐她的车去城里。她向以蓝的干妈打听过她的消息。她家的保姆要辞职了。她看到这个小女孩干干净净的,很招人喜欢,就想要她留在自己的家中,帮忙打理家务。平时她家工厂忙的话,也免去了自己来回奔波之苦。
她家并不大,但是对于以蓝来说,真的很满足了,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卧室,临窗眺望能看到成片的稻田和河流。房间里有书架,这里很安静,没有母亲的唠叨,还有书看,她已经很知足了。几天以后丁阿姨带以蓝去公司,这是一家汽配修理公司。里面全都是汽车配件,乱糟糟的,她直接跟着丁姨去二楼。二楼比楼下干净多了,至少也没有那么大的气味。以蓝把房间收拾了一下,丁姨叫她去洗两件工作服,她拿着工作服到隔壁的房间刷洗,以蓝很认真地刷着衣服,可是她感觉这衣服很脏,根本刷不干净。她洗了一篇又一篇。“你在这里洗衣服呀?”她抬头只见一个男孩冲她一笑。
“顺便麻烦你帮我把这衣服也洗一下吧!”男孩说。
“哦,你放那里吧。”以蓝不知道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客气,可是她自己总是不忍心拒绝别人。只好答应了他的要求。待他走出了房间,她才想起自己不认识他,这个人是谁呀?她不禁傻笑自己,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就帮人家洗衣服。
在汽修厂的一天很无聊,因为自己不知道干什么。好不容易到了下午,要回去了,她们在楼下等回去的车。这时有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孩,听说也在这里等车。这个人和她年龄相仿,他直接走近以蓝,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以蓝套近乎。可是以蓝却并不想理他。
以蓝觉得这个人长得太丑了。像非洲黑人,像猿猴,像动物。总而言之,不想理他。
说来也奇怪,她居然没有看到那个拿着衣服来洗的男孩。
不过以后她可不想再到这里来了。实在太无聊了。
秋天的阳光明媚,微风拂过青春的秀发,童年的影子像这摩托车碾过尘土飞扬的马路,眨眼间已甩得老远。成片金黄的稻田掀起金色的稻浪,风中的谷穗之间碰撞出一首轻音乐的旋律。以蓝坐在摩托车上,感受着秋风的温柔,看眼前的风景在身后倒退。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忘记了妈妈的唠叨。就在转弯处迎面一辆摩托车飞驰而来。她看见了那个汽修厂叫她洗衣服的男孩。“喂,是你呀?”她大声叫唤着,生怕他听不到似的,生怕擦肩而过而不自知。不过也确实就在那一瞬间擦肩而过。
一个人似乎与世隔绝般地生活着,她与所有的人都没有来往。她的朋友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断了和外界所有的联系。有时她也会想读书的那段日子,和同学们的相处那么开心。不过那段时光永远只能定格在记忆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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