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一，过寒衣

                       写于2015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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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来一，过寒衣

     昨天和妈妈聊天，妈妈告诉我说，明天是农历的鬼节（十月初一）。

     这在一瞬间让我反思起了自己对中国传统文化掌握的反思——我只知道有鬼节，但是并不知道是十月一。赶紧去问了问无所不知的度娘。十月一，特别注重祭奠先亡之人，谓之送寒衣。与春季的清明节，秋季的中元节，并称为一年之中的三大“鬼节”。

     民间传说最为官方的版本是和孟姜女有关的。相传孟姜女新婚燕尔，丈夫就被抓去服谣役，修筑万里长城。秋去冬来，孟姜女千里迢迢，历尽艰辛，为丈夫送衣御寒。谁知丈夫却屈死在工地，还被埋在城墙之下。孟姜女悲痛欲绝，指天哀号呼喊，感动了上天，哭倒了长城，找到了丈夫尸体，用带来的棉衣重新妆殓安葬。由此而产生了“送寒衣节”。十月一日是进入寒冬季节的第一天。由生者的御寒加衣，想到死者的防冷需要。这就是中华文化里的人文精神吧！

     在我们的传统里，送给死者的衣物、冥钞都必须烧焚，只有烧的干干净净，这些阳间的纸张，才能转化为阴曹地府的绸缎布匹、房舍衣衾及金银铜钱。只要有一点没有烧尽，就前功尽弃、亡人不能使用。所以十月一日烧寒衣，要特别认真细致。这种行为虽然看来好笑，却也反映了生者对亡人的哀思与崇敬，属于一种精神上的寄托。中国人不像西方国家一样信奉“上帝”或者“真主”，在我接受的教育里，中国人是没有信仰的。但是中国人相信鬼神之说，有对逝者莫大的尊重。我今年二十岁，我也相信鬼神之说，所谓的“科学”告诉我，鬼神之说，皆为“迷信”，是不科学的。我不止一次和朋友吐槽过“什么鬼鬼神之说就是迷信，什么鬼要相信科学，什么鬼算卦就不科学了！”但我并非不相信科学，也并非要挑战科学的权威，我只是偏执的认为：所谓那些“迷信”的行为，只不过是现在的科学水平无法解释而已。而科学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谓之“迷信、封建”。

     万能的度娘告诉我，民间送寒衣时，还讲究在十字路口焚烧一些五色纸，象征布帛类。用意是救济那些无人祭祖的绝户孤魂，以免给亲人送去的过冬用物被他们抢去。有时人们也会在十字路口为自己的亲人烧纸钱。后被认为十字路口是鬼魂南来北往的地方，在十字路口是为了方便邮寄，因为阴间也有邮差的。

     我这个玻璃心又开始关心起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承：说好的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批判继承，古为今用呢？大家似乎忘了很多。随便抓一个中国的大学生，人人都知道情人节、万圣节、圣诞节。可是你再问：二月二什么日子呀？（二月二，龙抬头，过年后这一天方可理发。）三月三是什么日子？（三月三，上巳节，男女出门踏青，也说是王母娘娘诞辰，黄帝诞辰。）知者甚少。这算是中华古文化的尴尬吧。就算放到我身上，我也只能说出一二，多的……从未了解，自惭形秽。

     说到祭奠逝者。让我想到了我的老外公，外祖父。来到湖北以后，见他的次数挺少，和老外公相处最多的，是我十岁以前的年岁。他和外婆外公住在一起，我和外婆外公在一起的时间又挺多，可能因为年纪大了，他的背有些驼，走路时总是佝偻着背。他身体应该是不错的，那么大的年纪一个人烧火做饭完全不成问题。他喜欢吃泡馍，小的时候，我很不理解，泡馍有什么好吃的呢？老外公还那么喜欢！现在明白，年纪大了，牙口不好，泡馍更好吃，好消化。他的房间里有特别多的罐罐，他用那些罐罐存很多吃的，说不准哪个罐罐里就有饼干，或者蛋糕，可是我一般不去罐罐里找吃食，因为只要去老外公那里，他就会拿他的吃的给我们几个孩子。我，世博，平子三人时不时会去他那里，世博小时候太淘气，老外公说世博弄坏他的梨树，弄坏他的菜园等等，这些话我可没少听说。

     不过我和平子压着世博，所以我们三人一起去老外公那里时，世博不敢太“造次”，我想我们也是比较懂事的孩子，去时给老外公的菜园拔草，给他把水桶压满水，帮他烧火，外婆舅舅姨妈家有好吃的都积极的过来喊老外公过来吃。几年前，老外公从我记忆力的老外公变成了“挂在墙上的老外公”，老人家去世之前，我也好久好久都没有见过他。那时候我应该是高一，一个飘着雨的晚上，突然想起老外公的离开，我在课间找了一个角落，涕泗横流。我怀念他。

      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