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欣习惯性的把放在柜上母亲遗像拿过来擦拭,遗像不见了。欣忙把老公叫过来,两口子把屋子翻了个遍,再也没见到母亲遗像。怕父亲埋怨责怪,欣在自责中每次见父亲再也不敢提母亲。
母亲走了,当送别的人群陆续散去时,欣环顾四周,才发觉好久没见父亲的身影了。
父亲与母亲一辈子并没别人眼中的恩爱。父亲性格暴躁,是个见火就着的角色。母亲胆小懦弱,是个能少一事是一事的人。每次因外来和内来因素的影响,父亲都要冲母亲大发脾气一番。母亲则要么坐在床边、要么坐在角落,小声安慰着或静静的坐着。无助的望着瞪着眼,上窜下跳,大声吼的父亲。等父亲闹够时,母亲才急忙躲开。如赶吃饭时间,母亲则等父亲气消后,怏步把饭端给父亲,父亲如在气头上不吃饭,母亲则不准欣和妹妹吃,直至父亲吃饭。
在欣印象中,母亲特依赖父亲,每次父亲晚归和出门玩耍,母亲总爱满村子找,往往母亲总被玩兴正浓的父亲回家大骂。既使这样,母亲凡是家中有点美食,还自己不舍的吃,留给父亲。
母亲在医院住了一个半月,欣和妹妹屡次劝不分昼夜守在母亲身边的父亲回家歇息,总被父亲骂一顿。母亲让父亲休息一下时,父亲沉默着,始终不原离开母亲。
母亲走时,用尽最后力气把父亲的手与欣和妹妹的手紧握在一起。父亲则低垂着头,有气无力的蹲在母亲面前,满脸的皱纹又添加了许多。
父亲在母亲灵堂设在家中三天,很少吃饭,每次欣和亲戚把饭送给父亲,父亲用沙哑的声音说已吃过,并习惯性的说,是欣他娘端的。欣和亲戚听了都默默垂泪。
欣到处找父亲,终于在东屋角母亲经常坐的地方,找到了父亲。父亲手里捧着母亲遗像,眼睛呆呆的,无神的望着脚下母亲经常用的针线盒,清瘦的脸更加苍白。看到欣过来,父亲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慌忙把遗像往衣服内揣。(母亲生前不爱照像,这是留在世间唯一的照片)对欣和妹妹说:“你娘走了,你们不用牵挂我,好好上你们的班吧,我会照顾好自己,有事给你们电话。”
怕父亲难过,欣没经父亲同意,临走时,偷偷把遗像带回了自已家。车刚行驶没几里,父亲电话打了过来,声音带着慌乱、哽咽着对欣说,他找不到母亲遗像了。欣告诉父亲她带走了,父亲在电话中沉默许久,才嘿了声。
母亲走后,父亲越来越没精神,身体也日渐下降。放心不下,欣向单位请了个假,把父亲接到家,身体刚好,父亲就急着回去,说他得守着家,免得母亲灵魂在家无人陪伴。
母亲走后一年,父亲也走了,走时怀里紧抱着母亲遗像,任别人怎么使劲也瓣不开父亲的手。脸上安详宁静,并伴有一丝久违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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