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趣

泥炉淬暑寒，红火炼悲欢，

围坐深冬意，一壶沏百烦。

图自耶殊陀尼诗社

寒冬烤火，童年的冬趣。那时的城市，荒野地很多。三五孩子团坐，地上挖一窟窿，把红薯放进去，薄土轻盖，周围找枯枝败叶若干，边烤火取暖，边期待红薯出土，成为放寒假时最大的快乐。以致多少年后仍不能忘。

在禁放烟花鞭炮的年代，要在室外随便找到生火的地方是件困难事。有一年，孩子毕业聚会，一众家长，浩荡赴其中的农庄，自己动手盖泥炉烧鸡。

找砖瓦，砌炉起灶，盖成一米高金字塔状。我和几名家长忙得不亦乐乎，负责搬运砖瓦的、讨论工程力学原理的、拼接施工的、监理的……本应成为主角的一众孩子反倒抱手缩脖，在寒风中当了观众，好奇围观，叽喳不停发问。

半个多小时后，炉成。早有女家长递上层层箔纸包好腌制过的整鸡，箔纸外再涂上一层湿泥，七八只鸡入炉摆好，易燃干草铺上，再放置粗木柴若干。

神圣的点火仪式终于开始，孩子们早已耐不住乏味，四散游荡寻找新关注点。火起，功成，家长们围炉欢呼。

看着干草点燃，伴随“噼里啪啦”的燃烧声，我仿佛看见几名小男孩，围坐在一起，被火光映红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