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胡扯
舒育
在夏日里,人大抵都要在中午的时候小憩一下,少则半时,多则一个时辰甚至还要多。人懂得何为乏,何为累,但树上的蝉似乎并不懂得这一点。它们不论何时,只是鸣叫,仿佛一台并不存在于世上的,唬人的“永动机”。如若在清晨,尚有一丝清风时,这鸣叫倒还可以增添几分情趣, 取悦人耳。但若是在午时,尤其这种伏天里的午时,蝉的鸣叫简直如一个木匠在拉锯做活时发出的“吱呀吱呀”的声音般令人心烦意乱,不能好好休息——我便是因不堪这恐怖的声音,躺下还未有半晌,便又坐起来,不知所措。
其实屋子里空调是一直开着的,空气自然是清爽舒适的,可不知是因为这蝉鸣还是什么,心里总归是闷得慌,静不下来。忽而想到清代的李渔在他的《闲情偶寄》中有这样一句话——“盛暑之月,求乐事于黑甜之外,其惟沐浴耳!”不错,也许洗个澡,便能获得这梦寐以求的清凉?
于是我走进了浴室,打开了花洒,几十度的温水洒在身上,着实惬意,也算是不亏我读了李渔这部书。许多普通人人都是要讲求实用主义的,若是读书而不能致用,总有种亏了本的感觉,我也自不能免俗。既得到了清凉,又使自己读的书用在了地方,最可贵的是——把原本浓烈的倦意洗去了大半,我怎能不高兴呢?!于是我不禁哼起来几句不成调的曲子(也许是梁祝吧,最近一直很喜爱),擦干了身子,坐在椅子上,脑子不自觉的便开始了工作——心静自然凉吗?
似乎一到了夏季,人的耳朵边就充斥着这样一句话——心静自然凉。这句话多说是出自白居易的一首《苦热题恒寂师禅室》中的“人人避暑走如狂,独有禅师不出房。非是禅房无热到,为人心静身即凉。”诗很简单,就像白乐天的其他诗一样朗朗上口。但其中的道理却着实该细细推敲一番的。
白居易是唐代的人,唐代的科学水平与今日岂可同日而语?当时的条件哪里会制造出空调这种东西?与其说是哲理,倒不如说是自我安慰的好。一直用到了现在,用来自我安慰不错,但若以此来教育人,就有失妥当了。
更何况往深里想一想,若是真的“心静自然凉”,而人们又真的都做到了这种境界,为何我们还要有空调的出现呢?不是多此一举吗?若都是心静自然凉,社会是不是就可以不再进步,不再发展,停滞不前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心静自然凉的本义是不错的——为人处世,待人接物自然平和,不卑不亢,用平常心去看待。但不要过度解读,更不可拿着纸面的意思当做其内涵来宣传,是要铸成大错的。
最后说上一句玩笑话,若是身边仍旧有人说着“心静自然凉”,您不如把这篇拙劣文章甩出去给他看看,也当是为我挣些名声来;若是您想幽默些,不如说他一句——那你不如穿上件棉衣在太阳下走一走!只是玩笑,勿当真耳,随性开心即可,权作消暑,您可千万别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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