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

2023年2月18日  星期六  晴0-15°C

今天，女儿开学走了，拔了一个大萝卜，家里仅少了一个年龄最小的人而已，却感觉空了许多。

74岁的母亲陪着我们一起到车站去送女儿，下了车，我和女儿还没反应过来，母亲已哼哧哼哧拉着孙女的大行李箱，背着孙女的包，提着孙女的食品袋，像个壮劳力一样往前走了。我和女儿追上去，母亲连连说：“哎呀失策，今天我应该提前也买一张票，把妞送到学校再返回来。”

母亲的记忆越来越差了，很多陈年旧事仿佛已经把她记忆的仓库占满了，内存亮起了红灯，后面的点点滴滴便怎么也挤不进记忆的大门。她劝我们找找人，从员工通道进到高铁站台上，把女儿送上车，要不就买个站台票进去。她叮嘱女儿到了车上，找人帮忙把大行李箱放到头顶的行李架上.....

母亲已经忘记了高铁和普通火车的区别，对于她的执念，我解释了两遍以后并不奏效，最后让女儿的话画了句号：“奶奶，我已经长大了，一个人可以，放假的时候，就是这样回的，箱子比这还沉呢。”

开学季，进站口全是学生，队伍排的很长，到处是人。我让母亲在候车大厅外等着，我陪女儿进大厅安检。目送女儿离开，出门后却找不到母亲了。转了几圈找了许久，看到她从安检处正往门外挤。她原本想挤进门里看着孙女离开，没想到到处是人，她看到了许多别人家的孙子和孙女。

昨晚，妞爸在一家豪华高档酒店请一家人吃饭为妞送行。我觉得这是他当爹以来，第一次这么正式且有仪式感的对待女儿，也只有这次，让我感觉到他是自信且全身心来对待家人的。全程他没有接一次电话看一次手机，也没有像放广播一样听评书，更没有像在其他酒场那样大声喧哗，而是很绅士的为我们倒红酒，说些体己的话。

我不会喝酒，近些年更是对酒精心生恐惧，但昨晚，我放开喝了一杯红酒。第一口下肚，从嗓子眼到胃里热乎乎的，第二口下肚，后脑勺有些发麻，再后来，我的下嘴唇肿的很厚。女儿说，像涂了口红，和爸爸的脸一个颜色。

妞爸以前喝了酒，脸色会变得煞白，但现在喝了酒，脸会先红，然后，再慢慢变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爸爸，这样的饭局可以经常有，最好每次我离家的时候，都能有这样的待遇。”女儿笑着。

“现在爸爸这样为你送行，希望下一次，我们在这里吃饭，是你出钱请的我们。”妞爸说。

“你现在学的专业，学好了，以后可能会拥有一座这样的酒店，那时，我们就是在自己的酒店吃饭了，哈哈哈......”我说。

“其实，我还是挺感谢弟弟的，如果不是弟弟在咱们家住了这一段时间，爸爸有了比较，我可能还没有这样的待遇呢，所以，以后我得对弟弟好一点。”女儿笑着打趣。

“请你吃饭，不是因为有比较，是因为你长大了。”妞爸的解释有些牵强，但我觉得女儿说的也不错。以前，在妞爸眼里，唯一的女儿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是毛病，现在，有了侄子做参照，女儿才真正的变成了手心里的宝。

我心里又牵挂起学校里的侄子，他返校后，一次电话也没有给我打过，有事情也是通过弟弟转话。不知道他在新班级里怎么样，如果他能和我们一起吃饭，为姐姐饯行，那该多圆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