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如烟
每年入冬总有预言家说今冬极寒,每年我都会从翘首期盼到倍感遗憾。我不知道预言家的预言错了,还是四季错了。总之,全球气候变暖,这是不争的事实。在我的记忆里,除了孩提时代,就再也没有过地冻天寒的冬天。
今年,从政府“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提出到“冰天雪地也是金山银山”的倡导,我有点欢呼雀跃。
驾着思绪的长车,一路怀想孩提时的隆冬季节。那时没有羽绒服没有羊毛裤没有雪地靴,我穿着妈妈手工缝制的棉衣棉裤和棉鞋,把家乡滑溜溜的陡坡走遍。冬雪肆虐,冬风呼号,示威般把山川席卷。“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那是真正意义上的冬天。冷是这个季节应写的诗篇。不是嘛,冬就要有个冬的样子,这才是四季守时的王道与自然。
现下冬天不冷,夏天不热,春天漫长,秋天过界。我常常质疑四季走错片场,气温常态化跑偏。于是,冬夜梦雪,诗中寻雪也便成了我爱冬的主线。读一首乐天的“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在诗里营温炉夜话的浪漫,唱一曲“雪落的声音”在歌里把玩雪花的清甜。其实,我打心眼里渴望来一场大雪,最好大到雪如鹅毛,飘飘洒洒漫山遍野。这样即使我身在太行小城,也可以牛气冲天地来一曲“塞北的雪”,或者借机重温毛主席豪迈而气魄的《沁园春.雪》,兴许我还会即兴吟出“北风卷地白草折”的边塞之感......
盼望带来希望。这不,家乡还真降了几场雪。雪不大,但终究还是来了,入冬到现在,两场,一场在白天,一场在夜间。
住在单元楼,有限的空间阻挡了我赏雪的界限。每次降雪后,我与雪的初见都固化在了邻居的屋檐,我习惯性通过前屋屋瓦上的厚度来测算降雪量。我在心里给她们定等级,小雪、中雪、大雪、雨加雪,然后学着中央气象员的语势把她们播报一遍。这是我给她们唱的欢迎词,我想她们已经听见。昨夜雪不大,我在失落时暗藏欢欣。“你好啊,冬雪”打开窗户,我问候小雪并在雪天吐故纳新。欣赏雪,我有点痴迷有点出神,昨夜的冬雪用画笔绘出了瓦的形状来,一排一排,一如列队般规整。“你是画家呢,这么纯粹而不染尘埃。”我望着这可视范围内可怜的雪景赞叹。
出走家门,大路上亮晶晶的,雪将消未消但已然结了冰。开车上班,20迈的速度,像极了驴车。即使如此小心,还是会衍生出太多恐惧。车行神农路,目睹两起交通事故,都是刹车或避让不及而造成追尾。我一方面祷告一方面庆幸,也愈发绷紧了自己开车的神经。好容易来到单位门前,看到车辆挨挨挤挤,又少不了一番车位找寻。
从车上下来,鞋跟踩在冰面上,心提到了嗓子眼。优雅已然顾不上了,走得狼狈而趔趄,感觉像极了一个滑冰初学者。
进入办公室,温暖如春,担忧去无踪影,清茶一杯也便开始了今天预定的繁忙。
昨天到今天,陆续有单位的同事来识门喝茶,我们之间自然少不了一番热络闲谈。其实,他们是在培训的间隙来这里小坐的。这是一种工作中的常情,也是一种战斗的情谊。
对所有的造访,我表示欢迎和感谢。
窗外,雪停风住,车来车往。
我站起来望向窗户,看白杨树上的雪花簌籁而落,那样轻盈飘逸。
坐定,落笔,谨记:昨夜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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