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外面来人了,月风向着电话里面轻轻嗯了一声后,按下了挂断键。他其实没有必要如此紧张,现在脚下的这个办公室,以及办公室外面整栋大楼,都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他是这个区域的王,无所畏惧。
月风还是保持着小心谨慎的样子,只要有人打扰他正在进行的会议或者电话时,他都会在第一时间进行挂断。按照他自己的说法,这是为了确保交流的隐秘性,你来我往两个人的交流最方便,多了一张嘴,原本的意思就变了。
房门已经开了,那些充斥在走廊尽头的人群热闹声,虽然很想冲进月风所在的办公室,但是因为过分遥远的距离存在,它们只能在向外扩张两三米后就丧失了斗志。月风扭头看了一眼走廊尽头正在走来走去忙碌的人,转身笑了笑,
“他们没有为难你吧,怎么现在到这里来了?”
在房门一侧站立着一个全身包裹在防护服里面的女人,在她头部显示着一切良好的绿色指示灯。
“宛白,其实你可以脱掉身上的防护服,在这座大楼里面我们已经设置了全方位的氧气供应,可以自由呼吸。”月风关上办公室的房门,指了指宛白身上的防护服。
“还是不脱了,”宛白抬头看了一眼月风,继续道,“一会儿出去还要再穿,太麻烦了,我过来只是给你说一点点事情。”她脸上已经挂出无可奈何的表情,在想到自己面前的月风是无法看到的,又收了回去。
月风瞥了一眼宛白,没有说话,他只是将自己站在窗边的身体向椅子所在的位置挪了挪,寻找着最恰当的角度。他打算趁着宛白不注意坐回椅子上,这是他突发奇想的一场竞争,目标就是看谁先改变自己身体的状态。果然她已经落后了将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他将撑在桌子上面的手臂一缩,借助拉扯的力量使身体压回在椅子上。因为这一套动作极为顺畅,而且没有发出任何异常的声音,所以在宛白再次看向他时,他觉得已经听到了隐藏在语气中的惊讶声:
“你不是刚刚还在窗边,怎么突然就……”
然而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站在房门边上的宛白,虽然看到了月风调整了自己的位置,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她只是向桌子走来的步伐稍微停了一下,但也只是停了一下而已。
“你打算和我说什么事情?”月风看着面前的宛白,心里面产生了一丝失落。过去他做这套动作,顺畅度并不如现在,但是看到的人都会表现出惊讶,对他连连称奇。可是这一切对于宛白来说,却像是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没有引起她的一点儿好奇,甚至连惊讶的声音都没有,这确实出乎了他的预料。他还是不甘心:
“你难道没有发现不同于刚才你进来时候发生的变化吗?”月风一边用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着,一边等待着那个让他心满意足的答案。
宛白并没有回应月风最后的倔强,她只是改变了原先的位置,向前走了两三步,来到桌前,将一个早就拿在手中的蓝色包裹放在了上面,看了一眼正不知将手放在何处的月风,笑了笑:
“(⊙o⊙)哇,你怎么突然就坐回到了椅子上,真是太厉害了!”
月风已经听出来宛白的不同寻常的语气,他强行在脸上挂出来一个笑容,“和你在一起很没有意思。”
宛白静默不语。
良久,月风这才继续说道,“算了,我也不和你一般见识,你今天过来不仅仅是打击我的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呀?”
宛白这才从包中取出来一张相片,递到月风手中,停顿了一下,道,我想到这个星球去转转。
月风接过相片一看,白色的世界白色的雪,白色的房子里面红色的火焰,红色的火焰边上躺着一个沉沉睡去得人。他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大变,却还是保持着无所谓的状态,缓缓从椅子上面坐起来,看着面前的宛白,道,那里是一座已经淹没在白雪里面的城市,从外面根本没有办法进去。
但是你们有办法的,对不对?宛白将身体前倾,脑袋如饿虎扑食般撞向月风。月风吓了一跳,连连向身后退去,依靠手中摇摇欲坠却没有掉下去的水杯的力量,才稳住了身体。
“不要乱说,我怎么会有哪种办法。”月风低头看了一眼洒在地面上的水痕,摇了摇头。
宛白有些惊讶,“难道你在那个世界居住的二十年都是不算数的?”
“你怎么……”月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立即收了回去,因为他意识到了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宛白有可能在套自己的话。他在那个世界停留的事情除了自己,没有一个外人知道。更不要说是一个普通的生活在这个区域里面的人,比如宛白了。
作为这片区域的负责人,月风虽然具备超出想象的能力,但是在面对一些灾难时,他也只能如一个正常人般行动。超出想象的能力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只能在无人察觉的深夜去使用,去消除灾难,天亮之后,他也只是一个外出留学归来的高级人才而已。他只能是一个普通的外来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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