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装修时,用于书房转角飘窗的窗帘还剩下少许布料,被我一直压箱底存留着,料想将来兴许能拿它当个桌布或派上别的用场。用朋友的话来说,我就是个爱捣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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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料有着靛青的底色,虽不是薄如蝉翼,但也较为透光,点缀上不知名的白色枝蔓倒也素雅。我由来喜爱棉麻一类面料,总爱与这质朴无华的织品打交道。春夏更爱穿着棉麻衣裙,它们不仅触感柔软,还很舒适透气。家中沙发和餐桌上也都有棉麻织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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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不擅长女红,但好在动手兴趣极为浓厚,便丝毫没有畏难。打开针线盒,在五彩斑斓的小世界里选取与之色彩最为接近的藏青线卷,穿针引线,密密匝匝的针脚时而整齐划一,时而歪歪斜斜地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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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时间正轻轻悄悄无声地在指尖游移。南方的窗外,春寒料峭。雨点敲打着透明的玻璃窗,像指尖弹奏琴键般发出高低不同的声响。春暖花已开,但因为雨的缘故,往日里依稀的几声鸟鸣隐向了何方?或许它们也像我一般正在静谧的一隅做着自己喜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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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下来做一件事,总会觉得时间特别快,更何况是自己喜欢的事。一针一线缝好桌布,铺开,小心翼翼地摆上书架、文竹、茶杯,再翻开汪曾祺的书,在他细腻的文字里找寻那些常被我们忽视的关于瓜果植物与烟火人间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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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常常忙碌不迭地生活,匆匆前行,步履不停。我们中的大多数也都没有足够幸运,能将自己所爱变成工作甚至事业。我们都需要面对各种艰难险阻,我们都无法始终鲜衣怒马,但我们终归有权利,也总会有机会可以慢下来,回归自己,回归本真。逆境中,回归本真是扭转局面的必经之路。顺境里,回归本真才不至于随波逐流。
没有修篱种菊的山野,没有幽静深远的居处,好在心远地自偏。在自己的生活里,我们总要钟情点什么,恰似草木钟情于光阴。
生活的本味或许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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