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2018年10月16日,一个平淡无聊的晚上,吃了一碗馄饨放了很多醋和辣椒。我说今天晚上无聊,其实心里甚而觉得安详而满足。天气转凉,近两天突然感到了冷,头也习惯性得痛着,也有可能是睡眠不好加上整天看手机,眼睛疲劳头也就免不了跟着抗议。对于我们这种容易头疼,从小便是的人,一点点的诸如失眠或对充满人的场合的拘束不安,神经就绷起来,自己就要放松,学习如何缓解。否则只能吃止痛片,很让人不喜欢。
好久不写东西了,尽管有时感到万事皆无意义只有读书和写作是一个可以沉浸的忘了现实的不堪的避难所,可往往是这样的,当我又充满虚无之感时,读书和写作都让我感到厌倦和疲惫,极度的恍惚不真实,让我怀疑读书的意义。自我都快消失了,那些书,你们存在,活到了现在并将继续生存在每一个找到你们的的灵魂渴求者。而我,作为失去了自我的人,生命如同不知春秋的蟪蛄,我快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你懂吗?我目前需要的,是活下去,活下去……
活下去的勇气,一个明晰的笃定的理由,去活着。我刚写下第一个字的时候,头还轻微的痛,现在却不疼了。放下手机,坐在椅子上,把脚伸到桌子上,本子放在膝盖写这些琐碎的日常感受,很幸福,不头痛吃饱了,足够满足了。
人总是有极度沮丧灰暗的时刻,每天在无所期待中醒来,如果正好又生病,身体的痛苦会让人顿感不如死了。活得太痛苦了,心情的长期抑郁和对生活的悲观疏离放大了身体之痛。想起小时候,或者说还没如此封闭自我之前,也会生病,但感觉不那么难以忍受,以至于想死,可见,人还是挺脆弱可怜的。人可以承受巨大的身体疼痛,而命运总要一些人承受双重的苦难,如果冥冥中真有上帝存在,我宁愿无视它,除非它可以让可怜之人内心有慰藉,不至于被生活压得没有尊严。
或许,尽管我这么痛苦,世上总有比我痛苦百倍的情况,那些杀了自己的人,才最绝望。我相信,因为我感受过yiy切都与自己无关的绝望,如果选择了死亡,是没有办法活下去了,我相信,他们没有力气了,仅仅如此。
但我,既然喜欢文学,总想从中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和超脱。读《罪与罚》,人在极度贫穷和对社会的怀疑中,还是想要寻求出路,尽管是通过杀人,但我感受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想要表达的对苦难的反抗,弱者或者说不承认世俗者,走投无路,可解决之道也不该是寻死,那太简单了,简单得乏味。在没有与自己的懦弱抗争之前,在对社会的罪恶予以揭露之前,在没有忍耐无边的痛苦之前,死了,只是逃避,不是完满的结局。
那些一个个与厄运拼命的灵魂,还存在着,尼采、三毛、陀氏、佩索阿、希梅内斯……虽然我免不了连他们都不太礼貌地怀疑,这些思考者,是否痛苦到只好以文字、以流浪、以忍受、以抗议来嘲笑生活的虚无残忍,也就是说,我怀疑他们写作的目的是基于人类对苦难寻求超脱的聪明洞悉。我害怕,他们并没有一颗真诚高尚没有一点瑕疵的纯洁的心灵,一度,我陷入这种怀疑,几乎摧毁了对生活的最后一份勇气和信念。然后,我重新翻看他们的作品,慢慢地,谈不上释怀,仅仅是一种理解,一种心疼取代了质疑和苛求。即使他们不那么深刻,但其实可能是一种更深的深刻,当我读到某些句子,某些细小的感受,我猜这不可能是故作痛苦。的确,甚至可以说大部分的作家并没有人生大痛,这是可以理解的,在没有经历过绝望的人,会把自己的经历误以为足够值得书写,自己足够孤独。但真正的绝望,来得平静,顿顿的痛,有时转为看似理性的哲学思考,有时转化成激烈的内心矛盾,有时变成对生命的一丝一寸的贪心的感受,就像佩索阿说的活着就是旅行,看透了人生本质又如何,没有人可以看透了什么,但我知道有那么一些像我一样的,也曾苦苦追问生命的人,这就是一切的意义。
夜深了,泡着的衣服该洗了,写得也有些乏味了,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想再想什么,就这么放下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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