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太阳直射头顶,好像要把地上的一切都要烤化掉了。38度的高温下的庄稼是怎什么样子。正常年份阳历七月下旬应该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样子。
万物离不开阳光,如果雨水充足,玉米得有一人多高了,一排排一行行,一大片。早出了田缨开过花,玉米棒子从侧边长出来了。玉米须有红的,有黄的。夏风吹拂,他像在站岗的卫士,微风凛凛的样子。由于我们地处平原,所以玉米,花生,红薯辣椒都是秋麦收过后要种的庄稼。花生叶子密密匝匝,把这块土地装饰的特别好看,有黄色的小花正在招摇的开放着美丽着。水泥路两边的树木为路上的乡亲带来了绿荫。
早上吃完饭,太阳还在东方,温度还没有那么高,乡亲们就在地里忙活了。他们戴着草帽,在花生地里拔草,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服,不停的用湿毛巾去擦脸擦脖子上的汗,虽然总是弯腰让他们不时的站起来捶打他们的腰背,但他们还是面带笑容,因为他们看到丰收的希望。
那是往年,今年这块土地好像被老天爷遗忘了似的,从四月中旬到现在没有正经的下过一丈透商雨。麦子割完后要种秋了,地里干的厉害,有些地方真的咧开了口子,好似向上天讨水喝的干渴的嘴巴。秋季种不上,那就浇吧。现在浇水方便,国家政策好,隔几块地就会打一口深井。
地干点了,开始播种玉米,用机器播种快,装上玉米,一次六拢,几亩地也就个把小时的功夫。不像我们小时候,点玉米要两个人。一个用锄头刨开,一个从书包或者篮子里拿出两颗玉米种子,丢到刨开的土窝里,再把刨起的土把上一个有种子的覆盖。丢籽的多是小孩子,个字小,手麻利,土起丢籽。即使这样,一亩地也差不多要一天。
玉米有一人多高了,这中间又浇了两次水。最近几天又是高温,干旱无雨。太阳从早上起来就带来了热度,没有一丝清凉的感觉。树叶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池塘里已经变成了干塘,岸边的垂下的柳树叶子也有点黄了。小四轮从路上驶过,扬起的灰尘四处飘散。到了中午,温度计指示36。玉米那长长的舒展开的叶子打起了卷,就像一个生病的人蜷缩成一团。天蓝的不像话,不是文人诗人眼中的湛蓝,而是农民心中的焦虑蓝色。
花生叶子也是,就像秋天霜打过的叶子似的,病恹恹的样子。地里打了很多井,农民把庄稼看成孩子,谁忍心让自己的孩子夭折,这些庄稼是他们的希望。这是孩子的学费,是下一季的化肥农药,是老人欠小药铺的药钱。
今天看看天气预报,说未来几天都有雨,天上飘过了乌云,很多人抬头看天,这次总要下点雨吧,那怕一指两指也行。乌云越来越黑,越来越厚,雨已经到了头顶。空气有点沉闷,人们都在期待些,期待着一场大雨。连燕子也在低低的飞,一切都是暴风雨前的准备。树叶动了一下,其他树叶也跟着动起来,风越来越大,云也跑的越来越快,真的是一阵风的功夫,云被吹的无影无踪。太阳出来了,人们叹着气,唉,雨又下别的地方了。
无数次的等待,无数次的失望,雨还是无影无踪。望天收不行了,那就浇吧。因为大旱,所以你得排队。先把水管装在车里,到地里先撒管。花生地好些,玉米地就没那么容易,一人在地头接管子,一人在钻在玉米地里把管子拉直。密不透风不说,那玉米叶剌的人又痒又疼,头上顶着白花花的太阳,温度出奇的高,又热又闷,可他们顾不了这些。轮到自家浇了,先要把水泵连上水管,一定要拧紧,要不不出水。水泵下井里,再把接好的管子连接到水泵上。由于干旱,地下水位低,水压很小。不紧不慢的流着,就这样不分白天黑夜的守着,卸管,挪管,装管。浇好的地一踩多深,还有麦茬扎脚。没有浇过的有烫脚,他们在一蹦一跳的在地里穿梭。辛苦二字没有体会过的人不懂,他们被晒的黝黑的皮肤,有些背上被烫的起了泡,汗水沁透了全身。
我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年轻人拼了的命离开故乡。不是他们不爱故乡,不是他们舍得自己的爹娘。因为故土可以丰盈你的心灵,却滋养不了你的肉身。都说农民伟大,那都是扯淡。农民难,风不调雨不顺季节的农民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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