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我曾抱持着这样一种观点:
「好的事情就会一直好下去,且越来越好;坏的事情就必须解决,否则会越来越糟糕。」
那时候,我过得格外糟糕。
好的,再怎么好,我也视而不见。反而坏的,耿耿于怀。
那些年的优柔寡断皆源于此。
当然,这些和认知是脱不了关系的:对现实的理解也好,对自身的认识也罢,均抱着理想主义和极端主义的浓厚色彩,时不时游离于自负和自信间,踌躇不前。
瞧不上,不想要,傲慢且无知。还无礼。
几许韶华就这样晃荡而过。
时至今日,在很多事情的处理上依旧没能摆脱过去的影子。不过,还好有一点就是,它们对如今的我的影响越来越小了。
说白了,好事儿也不见得能一直好下去,坏事儿也不见得非要立刻去解决,有能力辨别出「好坏」,那么「好坏」的影响也就少了。
更重要的是,一个新的发现:似乎每个阶段所认定的「好坏」都在不知不觉中会有新的认识,「好」藏着隐忧,「坏」磨砺认知,不见得一定准确,但可以看到更多可能性。
就拿写作来说,十余年的写作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只有抵达具体的人和具体的事儿,以及放在具体的情景、语境中,以作者的当下去看,它才是确定的。别人看见与否,或看见多少,实则与作者关系不大。
是否「书读百遍,其义自见」的理儿?难说。
毕竟,一天与一天不同,一时非一时之义,欲后事之师,不过强词夺理。
人是会成长的,但也可能停止成长或成长减速,纠结于「好坏」不过是暂时的,暂时的既重要也不重要。每次我在审视自身时,我便愈发这么认为。
无它——「以此作为起点,通往具体的目标,不失为一种策略;忽略此时,从长远出发,调整整个方向,再次确立路线,及时止损,也不失为一种策略。」
但我更关心的是,生活好像真的很匮乏,或者换句话说,很片面、狭义,依旧是一种肤浅。
最近看到朋友发的动态,是一组孩童去往山上游玩的照片。
然后,我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小时候因为无识无知,对一切充满好奇,好奇继而热爱,但热爱又使之变得小器。
好像就是因为热爱的缘故,反而爱得越来越担惊受怕。
「心有所爱,必有所惧;心有所惧,困所自困。」
然后我又回想起去年回家的场景,我也爱爬山。在爬山的过程中我就意识到了,我的目光无处安放:好像除了盯着手机看,又或一定要盯着点什么,才能踏实、安心。显然这些都不是什么爱。
于是,恍然惊觉:我变了。
「我好像既无法享受这世界,也无从热爱这世界,更不知道该如何去爱。」
这应该不属于残酷的人生,或悲惨的人生,又或匮乏的人生,偏偏它是我的生活方式。很矛盾、纠结,也多少有些无心无力。
我无意去改变什么,但内心的声音不会有错:我企图创造点什么。
但通过创造很可能会改变。
能够给别人带来改变也是价值的体现之一。然而,就像「有道无术止于术」,我时常警惕这一点。
这也就导致很多时候,我有点无所适从。
何为改变呢?需要改变什么呢?
「如若无欲无求,则任何改变都是多余,甚至是负累;如若欲求旺盛,则在行动中自然发生改变;如若欲求不满,其中取舍又该如何度定?」
于人而言,真能找到其中答案?于太平人间而言,真有如许答案?于好坏难辨而言,又以何依据而答呢?
于自顾不暇之际,似乎都过虑了。自信于卑躬屈膝与自吹自擂间摇摆不定。
思而忧,虑而急,急不可耐,且行,愿心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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