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寐的真实
文\ 陈李芳
(一)
一片灰蒙蒙。
老公,我看不清。我闷里打盹的。
你用扫帚扫一下。坏坏的笑容,戏谑的声调。
在路上。飞驰的汽车。雨刷很妖娆地左右晃动着手臂,与老公应和着,仿佛要驱散什么。
窗外,起伏连绵的山静静地躺在那里,云雾绕着山,绕着树,绕着高楼,如赋闲的骚客,徐徐升腾,逸致盈怀。淅沥的小雨好像与人捉迷藏,不停拨弄着人心。时不时舞动的雨刷不厌其烦,与它嬉戏。
真是人间仙境。我向来对有魅力的事物没有免疫力,一下子清醒了不少,边伸懒腰,边感喟着。
呵呵呵。老公富有磁性的哂笑声,嘶嘶地钻入我耳朵,穿透我的脑膜,绕着大脑盘旋渗入。
嗯?疑惑的我。
亲,那不是云雾,是霾。老公不屑的眼神丢了过来,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
坏坏的笑容隐去,老公手的影子也越来越淡,无人驾驶,车仍往前行驶。
只见那霾的颜色越来越深,慢慢幻化成人形,却是面目狰狞。黑洞一样的口,弥天漫野,于是,象一样的群山、路旁摇曳的国槐,甚至高耸入云的大厦都被吞了进去。回转身来,空洞的眼神像对待猎物一样死死地盯着面前移动的方盒子。
很快,我眼前一片漆黑……
(二)
一个银质的长条形容器。无人驾驶,匀速行进。像高铁,又像一个时空穿梭器。
车厢内一片静谧。虽然速度很快,却听不到窗外的呼啸声。
另一辆长条容器车同时驶过。如对着一面大镜子,所有人与自己失散多年的双胞胎擦车而过,有讶异,有挥手,初次见面便是离别。一切发生得很快,来不及悲伤。
正前方。窗外。不断转换的画面。有悬崖,有峭壁,有山坡,有绿草,有苍天大树,有不断转动着的白色大风车。行进速度正常,画面自然切换,分明就是今生。
我家俩姑娘坐在我右手边。姑娘们在玩手机。我朝右边窗外一掠,山水景物一应俱全,画面虽也一帧帧,速度却极快,几近模糊,难道是上帝按了快进键?真像极了前世。
长条形容器的方向开始摇摆不定,忽左忽右。车内,孩子们的叫声阵阵,没有惊吓,反而是欢呼。老公爽朗的声音再次飘来:像不像坐过山车?
这时,大姑娘推了推我。我睡眼惺忪,一片混沌。
最近老是梦见这几个场景,梦魇一般,却画面清晰。
勉强睁开眼睛,原来我真的在一个长条形容器里。
长条形容器亦在霾兽的腹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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