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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的山水人

远去的山水人

作者: 海青子 | 来源:发表于2019-02-08 17:02 被阅读0次
    远去的山水人

    从沈从文的文字里,进入到湘西苗人纯朴悠然的生活情境中去,让那些忧怨哀伤而又美丽动人的故事拨动心弦,身心似沐在春风花香里,眼前呈现着一副清秀隽永的图画:错综交互的山峦为翠竹碧树所掩,一片青绿高低起伏,连绵不绝。清澈的河水,哗哗作响,从人的心头流过,似要连这心也一并带走。河水两岸,虽听不懂但清丽嘹亮的歌声在唱和,里面包含的爱、恨、怨、愁却是直抵人心。人类一切最原始、朴素的情感,便如溪水一样,纯然无邪,未加造作修饰,从心底流淌出来……

    远去的山水人

      这便是读沈从文那些小说的感受。这些小说以湘西苗人的生活为背景,时间大都在二十世纪初期。那样的年代,仁人志士们纷纷投身于民族解放的伟业之中,庆幸,我们的民族竟还有沈从文者,已超越时代的目光,去关注那些行将逝去的文明生态,并以一颗悲天悯人的心,不无感伤的将之记录下来。其中固然倾注了作家文学加工的心血,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作家的目光才是更有价值的。那正是他对那样一种生存境遇的美,以及面对其消逝所触发的忧伤,而本能具有的敏感而切深的体察。

    生于斯长于斯的沈从文,对于现在看来具有原生态,未经现代文明所沾染的生态文明,是熟悉不过了。在他早年的生活历程中,那片山水,那些人,一切美好无不深深烙在他的心上,这正是:爱情的美好,失恋的怅惘,或是卑微的存活下去的愿望,以及所做的荒诞美梦。可是,美的东西往往脆弱!现代文明袭来之时,一切的美好便无力招架了。

    远去的山水人

    七个被逼作的野人,也只能以鲜血为代价,去换得往日迎春节的欢颜。

    就是那个可敬可爱的沈从文,将人类文明史上曾经的美丽,在细腻营构编织的文字里显现出来。让我们这些后世子孙们,再去回首二十世纪的中华民族时,不仅只能看到,从血与火的奋争中,昂然挺立起来的悲壮的样子。我们也还可以沉入那般温馨又哀怨的情绪里,为一个美的让人心碎的故事,为那样可爱的人香消玉殒而唉声连连:原来还曾有过那般人生,与这所谓的文明相对应的纯真朴素,竟可如仙界般不染一丝纤尘。

    也许是我偏执,总为能读到沈从文那样的小说而欣喜不已。从他的文字里,似乎找到了两千多年前的老子理想中世界的样子。还有那些心理描写,写一个纯的透明的心灵,细腻到似乎要将每一点细微的悸动,都要呈现于人们的眼前。于是,我们并不感到大牛伯与小牛之间展开心灵交流有什么不妥,在作家的眼中虽说不上,具有众生平等的思想,至少也可看到对这个世间无限挚爱之情。那怕生活穷困若此,内心里也还可与小牛作伴,一同面对看似卑微的生活。

    时光飞逝,转眼百年。远古文化里,心灵的所有田园,业已被现代文明占据了。从今天回望过去,人们可能还会张望到里面时,看到荒草丛生以及杂乱的样子所不齿。可是人们又会在心灵疲惫之时,向往如此心灵纯静的港湾。人类便生在这样一个矛盾的世界里!幸好,从沈从文的小说里,我们能永远看到那些远去的山、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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