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去理发店做头部护理时,一不小心睡着了!
恍惚间,我去参加一个人的葬礼。
是我小时候的村落,在我家老屋附近,一群人穿着丧服,有人在哭,也有人在笑,还有一群人在忙忙碌碌地准备葬礼各种事情。
“太快了,才一个月不到就走了……”两个老女人在悄悄地交流着。
“孩子也不大,日子好不容易好过点,居然就没了……”她们蹙着眉,择着菜。
应该是我那个大伯的葬礼,就在国庆之前,走了。
听妈妈说,从发现病情到去世一个月不到,女儿在上海成家立业,老婆跟着过去带孩子,他一个人呆在乡下守着麻将馆。
因为无人照管,生活没了节制,一心钻到钱眼里,成天呆在烟雾缭绕的麻将室里,没日没夜,有时饿半天,有时大鱼大肉醉一晚……
加上刚愎自用,讳疾忌医,自然会……
我想到也不禁翕然。
农村的葬礼有时热闹得狠,应该少不了我的老爹老妈,可是转了半天,没见着他们……
对面走来小学的同学,如今大腹便便,已然不复往日英俊,我跟他打招呼,他也跟看到我似的,直接走开了。
难不成,我广东多呆了一两年,变化太大了?
不管了,反正我跟他也没有太多交流。
当年,我去城里上学,他很早就混迹社会,后来据说差点坐牢。
我回到后面的公寓,家门紧闭,怎么敲也没人应。
看看手表,今天周日,他们应该去城里了。
每周五,他们会带着妹妹家的闺女回乡下,周日返回城里,我让他们来广东,都不肯来,到底是舍不得家乡人与情。
不由得想起最近挺火热的一个词“随迁老人”,随他们安排吧,毕竟妹妹也不容易,可是我也挺不容易的……
不由得伤感起来了,淅淅沥沥地哭了起来,慢慢悠悠地往老房子走。
快走近的时候,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哭声,是老妈的声音,还有老爹呜呜咽咽的哀鸣。
不由得纳闷了,这个伯伯走了,他们哭那么伤心干嘛?
以前我家跟他家挺不对付的,虽是亲戚,却经常为了一点小事争得面红耳赤。
不过毕竟是同龄同族,兔死狐悲也正常的。
我擦干泪,往里走,想把他们喊出来,不用过于伤感,保重自己才是正道。
等我走进去一看,灵堂正中间却是我的照片,闺女跪在边上,老爹老妈正在哀嚎……
一下子惊醒过来,发现闺女确实在我身边坐着。
我还活着!
可这个梦怎么那么真切!
如果我真的死了,那该怎么办?
我才四十岁不到,还没有走遍世界,还没有吃遍美食,还没有穿尽漂亮的衣裳,还没有上出得意的代表课,还没有等到小妞上大学结婚生娃……
想起昨天师父问三个女孩,如果你知道自己得了绝症,会不会告诉孩子?
三个女孩一律都回答,不告诉,看出来她们已经被教化为做“圣母”了。
师父在火车上说,多么可悲的回答,女人什么时候为自己活!
想起她讲的《花木兰》,她一直在鼓励我们这群女人要做真自我,别活得像圣母玛丽亚。
我就是一个典型的付出型人格,过去的几十年,考虑别人比考虑自己多很多,看起来无私,其实自私。
于是,洗完头,我跟小妞说,走,咱去买个新手机!
(我为买个手机,绕了这么一大圈子,也是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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