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写离人思乡、思亲人的诗歌,大多数都缠绵凄婉,哀伤愁苦,少有像李白的《关山月》,从描写万里边塞的景象入手,于大气磅礴的抒发气势中,转而切入离人心中的思乡离别之情。仿佛是一个歌手,一上来高音亮相,却一路婉转,以低沉幽咽之声收尾,而这却更令人伤感,遐思无限。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
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
高楼当此夜,叹息应未闲。
“关山月”是乐府旧题,属横吹曲辞,多为抒发离别之情。李白的这首《关山月》,在内容上也是叙离人思乡之情的,但是显然意境更为高远。
一轮明月从祁连山升起,穿行在苍茫的云海间。
浩荡长风穿越万里关山,吹到玉门关。
汉朝的将士曾出兵白登山,胡人也曾觊觎青海湖边的土地。
自古以来出征的战士,很少见到有人能生还。
戍卫边关的将士望着这边疆的景色,思念家乡的容颜更加苦涩。
此时此刻的夜里家乡的高楼中,亲人们的叹息声,大概也没有停止。
开头四句,诗人写了边塞的景色。诗中的”天山“指的是”祁连山“。“祁连”为匈奴语,“天”的意思。祁连山位于青海、甘肃境内,是河西走廊的生命之源,其冰川、河流和丰茂的绿洲,造就了沟通西域的丝绸之路。因此,祁连山也成为中国古代历朝历代的兵家必争之地。李白的这首《关山月》开篇,从戍边将士的视角来写看到的景色,天山明月,茫茫云海,万里河山,古老的边关。一下子把读者的思绪,带到了万里之遥的西北,空旷寂寥,风云浩荡。此时此刻,更容易领会,离家万里的戍边将士思家思亲人的情感。
中间的四句,诗人运用了典故,由写景过渡到征战的景象上,写了征战的将士,写了战争的残酷。“白登山”位于今山西大同,汉高祖刘邦率大军征匈奴的时候,曾被匈奴围困在此七天。而青海湖边一直是唐朝与吐蕃往来征战的地方。
最后四句,诗人用更为具体的文字,描写了一个思念亲人的“戍客”的形象。“望边色”,看着边塞的景色,“思归”,想要归家,“苦颜”,脸上愁苦,想着家乡的亲人也在思念他们的情形:“高楼当此夜,叹息应未闲。”
作为唐代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李白的诗自然明快,俊逸清新,感情的表达往往有一种排山倒海,一泻千里的气势,给人以豪迈奔放,飘逸若仙的感觉。而他的《关山月》,让人在雄浑大气之中,更体验到了一种广阔、沉静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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