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之后的这个秋天,终于怀着勇敢的决心要来看望这位帅老头,他在秋天的一个恰好的日子离开,日光明丽、风轻花美、果香挂上枝头。
从那以后,每一次在自己生日那天会记起三天后是他的忌日,他大概是用这样的方式小心不惊扰我的生活,也微微提醒我不要忘记他。
我总在心里“嘲弄”他走的真是时机,偏偏在我人生很割裂和颠覆的那一年,在我心里又增加他离开的负担,一下子另这一年拖着好长的尾巴伴随了我后面的每一天,怅然而坚持的面对或逃避、失去或成长。
茉莉花茶、玫瑰香葡萄是我与他之间最专一的记忆,今日带来收存很久的茉莉茶,泡好了在墓前与他碰杯,茉莉茶香气袅袅,晕开了许久的想念,也化开了沉默的尴尬,我浅浅淡淡的对着墓碑上他的名字聊上几句,每说一句话,得停顿片刻让酸涩的情绪慢慢飘走,断断续续,说不上几句,就停止了。
来了才知道,这片以砖墙、树丛圈起来的小小墓园,并非正规管理高档装备的所在,因此地处偏僻,附近没有售卖鲜花、冥纸的生意。正遗憾没有花束,转头却见就近的矮树丛里独一株野菊,仿佛是随着我的意念忽然生长在眼前,于是折下,用牵牛花缠成小小一束,虽不饱满,但也并不觉得寒酸,反而发现,这更契合他曾经生活的田园素朴。
很久没人来的墓园,只有他的地方杂草不生,干净整洁,一如生前清瘦利落,纤尘不染。
短暂的祭拜,风大,沙沙的吹乱树丛枝桠,蚊虫裹挟着饥渴,凶巴巴的扑满裸露的手臂和脚踝,大白天清冷无人的墓前,我并没有泪如雨下。
如果思念和回忆是很长的一条线,那这条线一定是远远的伸向天际、云上,看不见线的那一端有什么,拽一拽也感受不到清楚的份量,但是因为有了这条线,每当举目茫然的时候,视线就有了聚焦,也有了尽力顺着看过去、再看过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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