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是紧张的毕业考,星儿没再与伟和飞扬联系过,那些写给她的情书,她也没有再回应。
毕业后,父亲托人帮她找了一份在工厂的工作,新的宿舍生活、新工作的挑战让她忙碌起来,但只要有空,她还是时常想起伟,想起他深邃的眼睛,高高的鼻梁,迷人的酒窝,也想起他那些插在她心上的刀一样的话,不管过了多久,只要回想起那些话,她的心还是针扎一样的痛。
他毕业后去当了兵,可能是因为当兵的日子太过枯燥,她居然接到了他从部队寄来的信,和伟的信一起的,还有飞扬的好几封信,都是寄到家里的,而她只有到周日才会回家,所以当手里拿着一大叠信件,她必是先去找伟的,他的信她总是反反复复看好几遍,一遍一遍地品味其中的意思,他的关心,他的调侃,他的近况,哦,如果可以,星儿真想呆在他身边。
一直到最后,星儿才会打开飞扬的那几封信,这家伙什么都跟她说,事无巨细,洋洋洒洒,每一封信都要写上好几张纸,星儿实在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可以回复他,总是偶尔才回寄一封,简单告知一下现状,想用逐渐的远离来淡化他对她的感情,然而他总是不屈不挠,甚至说要到工厂去找她,没想到,这个学弟居然有这种毅力,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一天,飞扬又来信了,说下周三是他们村的普渡,农村的普渡是很热闹的,可以看戏,可以吃难得吃到的筵席,对物质、精神食粮都匮乏的那个年代,简直好比让从未进城的孩子进了城那样有吸引力。星儿喜欢看戏,于是这次她饶有兴致地答应了,飞扬很快的回了信,说那天下午他会骑摩托车过来等她下班。
这天当星儿和同事们下班走出厂门口时,飞扬正骑坐在一辆帅气的摩托车上等候在门口,他笑眯眯地叫着星儿的名字,在同事的注目下,星儿有些得意地骑上了摩托车的后座,双手紧紧的拉着后座上的铁架,招呼她坐稳了以后,飞扬发动了摩托车,向家的方向快速驶去。
在飞扬的引领下,星儿来到了他们家,飞扬的父母和妹妹都很热情,众星拱月地引她到桌边坐定,同桌的伙伴们一直起哄,“嫂子,嫂子”殷勤地叫着,星儿不禁羞红了脸,解释着不是这么回事,但是架不住他们一直叫,最后也懒得解释了,极度尴尬的努力吃着东西,极度尴尬的跟着他们去看戏,如此闹腾了好久,星儿一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坚持要飞扬载他回家。
夜风很冷,飞扬的车开得飞快,好像在开车的时候飞扬才展现出了与他的年龄相符的冲劲,平时在星儿面前,他都是低眉顺耳的。虽然感觉很冷,甚至好几次冷得直打寒颤,但是她很矜持地坐直了身体,一手抓紧胸口的衣服保暖,另一手则放在身后紧紧抓住后座的铁架,路上飞扬转过头来对她说如果冷可以抱着他,她只是摇头让他专注开车,她弓着身子低下头躲在飞扬的身后,尽量躲避趁着夜色迎面扑来的冷风,终于到了,下车的时候她觉得脚都快冻僵了,飞扬也冷得直搓手。
“好冷哦,不过谢谢你送我回来,你回去的时候小心点哦”,星儿免不了要叮嘱一番,飞扬好像还想跟她聊点什么,见她一直裹紧衣服,知道她也冷得不行,恋恋不舍地骑上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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