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家门口有两座山,一年四季展示不同的色彩。
在成为一代宗师前,他打出的拳原始勇敢毫不迟疑。山的颜色最绿时,他的拳就像绿色在生长,没有人愿意和能够挑战。他看着山在舞蹈。
夏天来临时,千万道雨丝密密的打麻了山前樵湖的脸。大树下没有一点雨水,山顶雾气连着天,氤氲一片。张无忌在异常轻微而广阔的窸窸窣窣声中,闭气静看天地间漂浮的神军行进,礼貌镇定的穿梭在其中来回闪避。队伍熙熙攘攘时,遮蔽住整座山,只有山下一长排模糊的树影隐约可见。
神军每次行进数时辰后慢慢稀疏。山形现出后,张无忌的拳气就比上次更密且实,和他切磋的力量都被他的力场包合。
他穿着麻布的衣服,弯腰在山下的水田里耕作。连续多天的阴雨停歇后,路上着布裙的年轻女子婷婷而行,就如一朵朵水绿色的莲花轻轻飘动,心旷神怡。
张无忌有时看着惠英姐也能即兴打出一套铿锵有力的拳法,密不透风,秋毫不能犯,身上每个部位都能变成瞬间力发千钧克敌制胜的要着。惠英姐只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女娃,没有多少话,只会看着他笑,以前一起玩,现在一起下田,家里做了好吃的饭食就过来叫他。
有时他们正锄田,无忌抬头看到山变了颜色,启心大发。他把拳打出去,蛮勇的原初之力只到六八成即止。山上下来的风把野地人作的各种成长一遍遍吹熟,收的意义一样慢慢变成他与天地共舞的一部分。
两座山绿了又黄,黄了又绿。风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无忌从一个武慧健壮少年变成一个成熟雄壮的内敛农夫。惠英姐也升华成麻布粗衣遮盖不住最好年华自然美态的农妇。
探求武学的云游者路过山旁,问锄田的无忌是否知道某个流派。他干口结舌的表示无知,来人失望的离去。
他本身实际已经成为一个流派,但自己懵然无知。慧眼者看出来,过来热烈的和他长谈,满心欢喜的离去。
秋阳把树林的边照成人间和仙国的分界。所有长得伸展到另一边的的树干和枝叶都变成了金子。张无忌想左脚踏着人间右脚踩着仙国沿着那条金线飞下去。惠英姐正站在树林的尽头张望的等着他。
他顺着风,武着力的气。惠英姐跳着静止的舞蹈。山看着他们,一阵阵惬意。
无忌和惠英姐是农夫农妇,根生在土里,心里的仙在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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