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下过一场大雪了!
前几日,天气预报有雪。一早上,天却并没有阴沉得可怕,反倒有一些光亮,不太想要下雪的样子。正质疑地望向天空,就那么飘飘然地落下几颗米粒大小的来了,像是谁吹起的几颗泡沫颗粒。
喜欢走在下雪的天空下,仿佛是有人从天上洒下洁白的“墨”来,而我就是那画笔,走到哪里就晕染到哪里,晕染到哪里,哪里就有了画意。
一会儿,雪花瓣就大颗了起来,簌簌地下得也快了些,有些会落到睫毛上,忽闪忽闪地的可爱;有些被吸到鼻子里,凉丝丝得有趣;大多数落到了地上、建筑物上、车上……落到哪儿都欢喜。
下得足够大时,满眼都已经是了,像电视节目结束后的屏幕,闪烁着耀眼。下到傍晚时分,已经有七八厘米厚了,许是下得累了,于是沉沉睡去。这样的厚度,可以算得上大雪了。可它远没有我心中的大雪那么大。
那还是初中的时候,是记忆里最大的一场雪。前一天就已经开始下了,晚上狂风呼啸得吓人,像要吞没我家的房子,吞没这世界。整整刮了一夜,也下了一夜。
早上,外面静得连小鸟都不知了去向。爸爸推门,门被雪堵上了,出不得。用力推开一扇窗子,从窗子跳出去,最浅的地方能到爸爸的膝盖;最深的地方,是风捣得怪,已经封锁住了去厕所的路线,快比我高了。
门终于是能开了,外面的世界,白得素净,白得耀眼,白得像刚刚降生的婴儿,都不忍心踩在上面,怕扰了它。
在那个还没有普及电话的年月,也没有老师微信通知停课休息,便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学校挺进。开始的大路还好,有被踩过的脚印,可后来转向小路,就没有脚印可寻了。我是淌着高过膝盖的雪,顾不上灌进棉鞋里的雪的冰凉,艰难地挪动的,本来雪后就没那么冷,便挪动出了一身大汗……
走走停停,终是到了学校。
已经有同学到了,都是些家比较近的,大家纷纷讲着一路的波折与艰辛。最波折的几个,居然是爬来的:他们几个来的路上,有一段漂雪漂得高过了房子,刚下过的雪不实,不敢直接踩过去,就只能用爬的,免得被雪直接吞了……想想既有趣又后怕。
人来的少,老师便生了火炉,带我们围坐一圈讲故事。记忆中那红通通的火苗,燃得劈啪作响,燃得有着力量……
再一次就是一个人在这个陌生城市里那一年的正月十五,那年很冷,那几天更冷,冷得不愿钻进冰冷的被窝里,冷得不愿将头伸出冰冷的被窝外……
正月十五雪打灯,风夹着雪花打的人脸火辣辣的疼,睁不开眼睛,一会就下得整个城市交通瘫痪了。灯也看不成了,单位也不用去了,窝在冰冷的宿舍被窝里,听着旁边的小孩打电话:
“哎,你知道外国那个送礼物的老头为什么叫圣诞老人吗?”
“……”
“这个都不知道,因为他不听老人言,大冷的天在外面尿尿……”
“……”
“对呀……所以……呵呵……你得听我话,别……”
令人汗颜!却无论如何也忘不了的有点污的这个笑话,让我记住了那一年的大雪,那一年的冰冷,还有那一年我爱吃的红枣……
大雪,它不停地下,扰乱我的时空,让我揭开面纱,并不停地搔我的痒,似个顽皮的孩子;
大雪,它不停地下,纷飞我的长发,任我裸露伤疤,却固执的冰封我的泪,像个冷酷的巨兽;
大雪,它不停地下……
它不停地下在了我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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