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闻任师兄大名,还望师兄赐教!”燕惊寒抱拳道,眸光如剑直指任随风。
任随风万万没有想到,这事会牵扯到自己,有些为难的看向印之青:“今日印师弟与我小师妹大婚,是不是……”
印之青在一旁看热闹看的正有趣,闻言便笑到:“师兄们一向甚少出手,能在婚礼上得见二位师兄雄姿,小弟深感荣幸。”
燕惊寒虽为燕氏少主,但一直声名不显,任随风身为六合剑派大弟子,却也极少外出,两人的武功套路几乎不为人知,既然燕惊寒起了这个头,在场的有不少人想要探探究竟。
特别是在这个武林风云再起,动荡不安的时候。
“既然燕师弟有此雅兴,师兄定当奉陪。”任随风无法只得下场,今天场合如此正式,他便穿了平日里六合弟子统一的服侍,此时要比武倒也方便。
燕惊寒见他下场,反手拔出腰间挂着的长剑竖在身前:“剑名长霜,家父亲手所铸,师兄请!”
他此番姿态便是以剑客的身份向任随风讨教,极为郑重认真,见状不少在场的江湖人露出赞许之色,接下来便该任随风以剑回礼了。
任随风轻叹了一声,转身对阮素道:“前辈,可否借‘丝软’一用?”
阮素一笑,纤手在琵琶弦上一拨,一根银色琴弦便落到了她手指间,只见她右手一抖,银丝直直地刺向任随风。
任随风抬手在弦上一抹一绕,那弦尾便缠上了他的中指和食指:“多谢。”
“师兄这是何意?”燕惊寒皱着眉问道:“燕某自认为还担的起任师兄的剑。”
场间诸人也是议论纷纷,唯有颜令心中了然,面上苦笑。
任随风声音清润,音色偏低,听起来格外让人信服:“此剑‘丝软’亦是名家所铸,想来不会辱没了师弟。”
燕惊寒不知这所谓的剑有什么名堂,在座的却有不少识货的,听着那些人窃窃私语,曲丹歪着头看向阮素:“姐姐,原来你那琵琶的弦竟是剑吗?”
“你倒是大方,这‘丝软’是冰蚕丝与玄铁混合而铸,可坚如钢铁亦可柔如丝锻,更何况,”李晚蓉说到这儿冷冷的看着阮素:“它还是谷主亲自所铸,整个武林里都是独一无二。”
任随风未管众人议论,道:“师弟先请。”
燕惊寒目光一凛,手中长剑寒光闪现,剑尖下劈,直指任随风的眉心,正是燕氏独门剑法的起手氏。
任随风不慌不忙地后仰身体,同时右手将丝软横拉,挡在身前。
只听“叮”的一声,兵刃相击,那弦竟是生生抵住了燕惊寒的剑!
燕惊寒抬眸,任随风已经借机从剑下躲过,唇边还带着清浅的笑意,燕惊寒轻哼一声,长剑剑势一变,改劈为挥,熟料那丝软绵绵软软的缠上了他的剑身,让他剑势一时受阻。
任随风此时一个偏身,便靠近了燕惊寒几分,丝软在他手中像长了眼睛一般,突然从燕惊寒剑刃边滑落,任随风中指一抬手腕向后一扯,划向燕惊寒颈侧。
燕惊寒眉头紧皱,硬生生被任随风这似剑非剑的武器和这无从下手的招式逼出几分火气来,索性收剑不动,愠怒道:“任师兄莫不是耍我?”
可任随风不为所动,依然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师弟此话怎讲?想来师弟名家出身,定然知道我六合一派剑法不拘于形,莫非师弟不满意?”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任随风那几招绝非剑法,只是此时他拿六合剑派的剑法要义说事,颜令不开口,别人也无从反驳。
包括印之青在内的某些人心里便有些微妙了,这任随风为何不肯使出六合正统剑法来,而偏要如此激怒燕惊寒呢?
燕惊寒站在原地平息了一下,然后握紧手中长剑蓦地出手:“请!”许是含着些怒气,这一剑如万钧雷霆当空劈下,如此势不可挡方是燕氏剑法的本色。
绕是任随风早有准备,也被燕惊寒这一剑弄得一惊,他脚下连动,踩的倒是正宗六合的步法,可是燕惊寒这一剑岂是那么好躲的?眼见着锋利的刃贴了上来,任随风只得双手拉开丝软,强行抵住剑尖,然后他右手在弦上一弹,长霜剑竟被生生荡开两分。
燕惊寒后退一步,长霜再次攻去,一招狠过一招,动作开阖凌厉无匹。
这厢,曲丹正看得精彩,她眼睛都没有转过来,靠近阮素道:“素姐姐,你说他们谁会赢?”
“燕惊寒!”阮素还未答话,李夜蓉先开口道。
曲丹闻言挑了挑眉:“李姐姐何出此言?”
李夜蓉仍板着张冷若冰霜的脸:“论家学渊源,二者不相上下,年岁天赋相仿,但任随风身为六合大弟子,平日事务繁多,耽于杂事,自然比不得燕惊寒一心习剑。”
阮素笑了笑,只是对曲丹道:“输赢不可轻言,我们还是好好看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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