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语清做了个很沉闷、很憋屈的怪梦,梦见自己被一群凶神恶煞的女人围攻,最后落得奄奄一息,还被对方扔进了无人的乱葬岗。
她努力想要睁开眼。
“青夫人,求求你了,不要埋了,天这么冷,小姐她…….呜呜呜,让奴婢先给小姐添一件衣裳吧。”丫鬟春白苦苦哀求道。
“滚开,下贱的胚子。”林青儿尖着嗓子呵斥,一脚将春白踢到了旁边的水沟里,叉着腰对身旁的家丁吩咐,“快点,动作麻利点儿,赶紧整理干净了,完事了我还得回去陪王爷用夜宵。”
“深点,再挖深点,我要她一辈子都呆在地底下。”
好吵,好吵!做了几年的劳模警察,好不容易在郊外度个长假,就不能让她安生点么?楚语清心中骂道。
“啪。”一堆冰凉的黄土迎面而来,将楚语清浇了个通透,她身体冻得哆嗦两下,蓦地睁开一双灵秀精锐的眼睛。
嘎?不对劲啊!做梦也会痛!楚语清不爽地皱眉,仰起头,迷茫看着跟前几位古色古香装扮的男女老少,而他们也正以一副无比惊恐的目光盯着她。
半晌后,山间尖锐的嚎叫声不绝于耳。
“鬼,鬼啊,鬼啊啊啊啊啊…….”
“诈尸了,王妃诈尸了,救命,救命啊…….”几个拿着铁锹的大老爷们顿时吓得双脚动弹不得,一双双眼睛几欲跳出眼眶。
楚语清的思绪有一刻跳跃出灵魂,但也很快警惕地握紧拳头,,“这是你们旅行团给我安排的特别节目吗?看起来挺有意思的,不过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她动了动身子,痛的差点飙泪,嗅着浑身恶臭不止,原本一双完好的手,也血迹斑斑,几欲露出森森白骨。
“楚语清……楚语清,…….怎么回事?.”林青儿脸容惨白如雪,哆嗦着双唇质问。
春白又惊又怕,哭喊着从水沟里爬起来,“小姐,小姐你活过来了吗?你真是我家小姐吗?”
“你们到底是谁?半夜三更在郊外预谋犯罪吗?那可真是找对了人!”楚语清飞快确信,自己可能遭遇了极其诡异的事情。
那该死的深坑,原以为是景区设下游客休憩的人间天堂,她心情好地乐滋滋地躺了一觉,没想到……
“杀了她,不管她是人是鬼。”林青儿狰狞地下命令。
张妈妈许是见惯了大场面,她快恢复镇定,直接抢过家丁手中的锄头,“一次死不了,那老婆子我再送你一程!”
“小姐!不要!”春白吓得失声尖叫,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
林青儿嘴角勾起一抹阴毒的弧度,还未痛快多久,一张妖娆的脸瞬间沉下来,惊的下巴都阖不上。
只见楚语清冷笑一声,将头稍稍一偏,轻而易举地躲开了张妈妈的锄头,跟着麻利地跳站起身,一双眼眸与以往大不相同,充满了凌厉,“你确定要杀人吗?”
“小杂种,杀的就是你。”张妈妈不肯服输,又牟足劲挥了一锄头。
“老东西,你想清楚,打算下半辈子打算在牢里过吗?一身老骨头还不安生,就不怕废了?”楚语清这一回竟然徒手握住了锄头,她此刻被深深触怒,也懒得那所谓的尊老爱幼良好品德。
张妈妈瞪大金鱼眼,“你你你…….你敢骂我?看来真烧坏了脑袋瓜子,老身倒是要看看,你今天能活着走出这乱葬岗。”
林青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震的久久说不出话,呆愣地看着两人。
张妈妈用力拉扯了下锄头手柄,然而,诡异的是,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楚语清,竟然将锄头握的死紧,并且控制了她的身体角度。
“比力气吗?那本姑娘陪你玩一回,看好了!老家伙。”楚语清奸邪一笑,而后忽然间松开了手。
“啊。”张妈妈始料未及,整个肥硕的身子噗通一声掉入了深坑之中。
楚语清大快人心地一笑,嫌恶地拍拍手中的泥土,然后踩着老女人肥硕的身体轻易跳出深坑。
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素色的中衣,上面沾满了斑驳的血迹,一副狼狈邋遢的样子,再次掐了掐手心,很痛,不是梦!楚语清越发确信了,自己极有可能遇上了天雷滚滚的穿越浪潮!
林青儿见形势不对劲,下意识地退到后边,厉声吩咐,“还愣着作死啊,赶紧把贱女人给我活埋了!”
几个身形彪悍的家丁听命,摩拳擦掌,一拥而上。
楚语清冷笑,眼中皆是不屑的神色,桀骜道,“很好,许久没有练手了,姐今晚上就陪你们玩玩。”
她话音还未落下,矫健的身形一个麻利的跳跃,飞快躲开对方致命的攻击,跳到安全防范线外,那速度,根本无法用肉眼来测量。
一壮汉直接倒地,压到了趴在一旁观望的春白,她哆嗦着苍白的唇,怯懦地喊道,“小姐?”
楚语清见她是唯一一个给自己求情的人,面目也和善,于是友好地伸出手,“吓到你了,真是抱歉,快起来吧,别碰脏了衣裳。”
林青儿半晌才反应过来,见无法搬回局面,只得亲自动手,鬼鬼祟祟地捡起地上的一个铲子,一步步靠近楚语清。
春白彻底吓傻了,根本来不及出声阻止林青儿的恶毒攻击。
林青儿心中一阵窃喜,高高举着致命的铁器,打算将楚语清的头彻底爆开。
哪知道,此时的楚语清好似长了一双透视的眼睛,凌厉的声音陡然响彻夜空,“背后偷袭什么的,最可耻了,你确定要做吗?”
林青儿吓得一愣,迟疑片刻后,不管不顾地挥过去,“去死吧!别怪我!”
千钧一发之际,楚语清蓦地回过头,精准无误地捉住女子的手腕,咔嚓,哐当,骨头断裂声伴随着铁器落地声,仅仅发生在眨眼的功夫,林青儿痛的说不出话,羸弱的身子如同枯枝轰然倒在地上。
“呵,别怪我,我之前可是提醒过你的。”楚语清莞尔一笑,看似那般无害,却又阴狠无比。
春白直接吓得口吃,“小姐,小…….姐啊,都是春白不好……春白没用,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楚语清还未说话,陡然心口一阵紧密的剧痛袭来,身子毫无意识地倾倒在地上。
好似身体的毒发作了,她倒地后,又听见林青儿咯咯咯的得意笑声。
“楚语清,既然你不愿意死,那我就让你好好活着,比谁都痛苦。”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语清心中暗叫不妙,双手被困住,匍匐着地上。她抬眸四处打量身处的环境,古色古香的房间,一盏烛火孤零零地燃着,这,终究不是梦,醒来,依旧是陌生的世界!
而不属于她的陌生记忆,尽数冒出从脑海中冒出来,最深的印象是一个男人,她的丈夫,及其俊逸,却极其狠毒----七王爷慕容廷。
这时,门被推开,熟悉的女子声音再次传来。
“七爷,七爷,您别急嘛,下人们都看着呢,笑话着呢。”林青儿半推半就,衣衫不整地依偎在一个高大男人的怀里。
七王爷慕容延笑容邪魅,“你个小妖精,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扭捏了?只要爷想要,谁又敢说话?”
“呵呵呵,就不怕王妃知道了,我听说她病好了。哪里知道,昨日她还咽气了。还发了疯伤我。”林青儿蹙眉捂着差点断裂的手骨。
“宝贝别难过了,本王.刚将她带来了房间,待会儿全由你处置如何?”慕容延贪念美色,声音有些猴急地许诺道,满不在乎地瞥了眼地上匍匐的正妻。
他英明一世,风流一生,最大的败笔就是被皇帝逼婚,娶了个无才无德的丑八怪!也只有每日羞辱她,才能抹掉心中的怨气。
楚语清听着二人的对话,顿时柳眉皱起。靠,究竟遇上了什么极品?这人渣七王爷是他的丈夫,而楚语清是他的结发妻子,丈夫居然将妻子丢给小三任意玩弄?
“妾身有办法。”林青儿狡猾地转了转眼珠子,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粒药丸,蹲下身,强行塞入楚语清的嘴里。
楚语清因为被困住,、硬生生咽下苦涩的药丸,“你对我做了什么?”
“好东西,当然要一齐分享,七王妃。”林青儿笑的花枝乱颤。
慕容延迫不及待地将林青儿压倒在地上。
楚语清的身体快速起了反应,火烧火燎的,而此时,手背后的绳子也挣脱的差不多了。
两人激战不止,又转入桌上,慕容延大手一挥,将笔墨纸砚尽数扫到楚语清的身上,“贱人,看清楚了吗?本王就算玩遍全天下的女人,也绝不会碰你一根手指头!”
最后一刻,慕容延忽然停下动作,笑容阴毒,“不如,让她吃点好东西,看她那饥渴难耐的样子,本王真是于心不忍。”
林青儿眨巴着明亮的眼眸,“好。她这辈子定是没有吃过。”
慕容延居高临下地走到楚语清跟前,“贱女人,本王赏赐给你吃的,还不坐起来享用?”
楚语清匍匐在地上,一双冷冽的眸子却没有半点惧意,“见过贱的,可生平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下贱的,欺负女人?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慕容延恍惚以为自己认错了人!果然是疯了,竟敢直视他的眼睛,还辱骂出大逆不道的话语?好个不知死活的丑八怪。
“你找死!”慕容延戾气横生,一脚狠狠踹向女子的身体。
楚语清心中一阵窃喜,借着男人的力道,顺利地挣脱开了手背后的绳子,虽然挨了一脚,但并未伤到要害。
她麻溜地弹跳而起,一甩青丝,“fuck,找死的是你!”还未等男人回过神,就一记漂亮的横踢,腾云驾雾熟练的招数,四两拨千斤的力道,将男人挺拔的身体狠狠撂倒在地。
慕容延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胸口顿时痛的无法喘息,谁能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他一个习武之人,被一个手无缚之力的妇人给…….
林青儿转身就拼命地往外逃,“来人,来人啊…….救命。”
噗通,下一刻,林青儿轰然倒地,双腿上插着两把锋利的小刀,骨头被生生斩断。
楚语清收拾好现场,捡起抽屉里剩余的几把飞刀,唯一的防身武器,然后拖着万分疲累的身子,匆匆逃出来了王府。
该死!被恶人下药。她英明一世的高级警司,竟然也会遇到这样尴尬的事情,走了一路,发现官道上根本找不到一间医馆、药铺。
一刻也撑不下去了,只感觉身体难受地像是要炸开!楚语清咬破了唇舌,依旧无法阻止那该死的欲望。
而这时,视线陡然落到一家大宅院处,楚语清心想富贵人家一般会有药房之类的地方,沉吟片刻,她双手攀上围墙,一个利落的弹跳,轻而易举地越入院子。
这是一间布局素雅却不失威严的宅院,一簇簇梅花在夜里悄然绽放,吐露着幽幽的芬芳。
楚语清恍若身临不真实的世外桃源,极致的静,令她狂躁的内心也随之平复不少,走了一段路程,她深吸一口气,停在一间药香弥散的厢房门口。
单手抚上门扉,正欲推开,哪知屋子里陡然传来一阵强烈的气流,还未反应过来,整个身子犹如提线木偶,被对方给强行带了进去。
“哗啦。”流水声作响,楚语清略显震愕地盯着跟前快速穿上衣物的年轻男子,她脑海中闪过惊艳一词!好个俊美无俦的男人,眸光深邃锐利,轮廓分明而硬朗,不自觉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今晚倒也有趣,派了个女子前来,本王倒是要看看,你有何本事胆敢夜闯钧王府!”男人声如洪钟,言词中不乏嘲讽的意味。
楚语清懵了半晌,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竟紧密地贴合着他滚烫似火的胸膛,陌生的男性气息,顿时令她恼羞成怒,“放手!”
短而冷的两个字,目光犀利透着杀气,让对方听得为之一震!
男人目光锐利如鹰,强行用力,狠狠扣住她的腰肢,“你究竟是何人?恩?说出来,本王或许能留你一具全尸!”
将她当做了刺客?误打误撞,运气可真是够好的!楚语清无暇多做解释,抬起头,狠狠一顶,猛然撞向对方的额,“我是何人,你还不配知道,登徒子!”
屡试不败的铁头功,在部队里,可没有一个人男能扛得住!她说罢,身子灵活如燕,顺利地挣开对方的牵制。
男人显然被她突如其来的怪异招式弄懵了,这蛮横无理的动作,根本不是一流刺客该有的,可她偏偏逃开了他的控制范围,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他负手而立,好整以暇,一双深沉的眸紧盯着她,似乎很熟悉,却又想不起哪里见过。
楚语清站到里男人50公分的距离后,一双冷冽的眸子四处打量,这的确是一间药房,浴桶里还浸泡着各种奇异的药材,究竟哪一种能解她身上的媚毒呢?问他吗?她可丢不起这个人!
“你想找什么药?”男人好似有一双洞悉内心的眼睛,竟然直言问道。
楚语清一震,不予理会,自顾地开始翻墙倒柜起来,“放心,我不会白拿你的药。”说罢,掏出几把银质的飞刀,洒脱地扔到桌子上,“这些,应该够了吧?”
“呵。”男人轻笑,忽然间对女人的身份颇感兴趣。用武器来换取药材?够新鲜。
“该死!”楚语清寻找了半晌,终究没有寻到熟悉的药名,顿时恼羞成怒,一掌拍碎跟前的瓷瓶。
“哎哟,哎哟,这是哪家的姑娘,砸碎了价值万两的人参灵露!”一白胡子老头冲进门,惊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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