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之所及,是外面的阳光折射到天花板上留下的,长方形窗玻璃的光影。光影里有被风吹拂的,晾晒在阳台上的衣服的暗影,在不时地晃动着。
光影里,还有一圆盘型乳白色的吸顶灯,像个飞碟一样牢牢地吸附在白色的天花盘上,只有在暗夜里或光线不好的情况下,它才会发出它应有的光芒。
吸顶灯的南北两端,有一些排列整齐、硬币大小、浅黑色的暗影。那是才搬进新房时,安装的一个大吊灯留下的。如今灯去物非,想必是说,这个世界,我曾来过。
天花板的四周有约10公分宽、长条状,同样乳白色的石膏装饰板,上面的花纹有点像水的波纹一样婉娫流淌着。
对面的墙上,一截松枝缀有几丛松针,三只展翅飞翔的丹顶鹤呈品字状飞行着,右面有一金黄色的太阳。鹤的上端有唐.崔颢《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的小楷黑字。
这是女儿上初中时粘贴的松鹤太阳画。几个卧室里也有一些这样的画,只是画的内容各不相同。而今也有差不多十年了吧?
画的左下面有一张倒挂的视力表,而我每次看它,都是看不清上面的,而是越往下,看的越清晰,想必是有意唬弄唬弄自己一下吧:“看!我能看到最下面的那一行!”
视力表的左下方,是一架乌黑锃亮的钢琴,可以从它黑色的面板上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我。这是那会刚搬来不久,从姐姐工作的地方买的。那时可是为了方便儿子学钢琴花了一万多,六个壮汉抬上楼的。
如今,它的主人上大学去了,面上时不时能看到一些浮灰,想是许久未能掀动它的缘故。
钢琴的右面,是一台36吋飞利浦彩色、平面的电视机。
因为手机的普及,我们只会偶尔在上面看看电影、电视剧。多年前没有想到的事,如今,也像当年王谢家的燕子般飞入了寻常的百姓家。
记得那时的价格可是3000多,如今应该便宜了吧?母亲一人单住,已经看坏了一个。或许是天天使用的缘故吧?不过,我家的这个还好,它可是一直陪着我们观看了十二年了啊!
电视的下方,是一枣红色的电视柜,想不起是买电视时送的,还是当时搬过来买家具时买的。
目之所及,电视柜内还有个VCD,想是像以前的电子手表一样,逐渐地淡出了现实的生活,失去了它存在的价值。
电视的右边,一尊落地扇像朵葵花般静静地立在那儿。想必是今年的表演也完成得差不多了,也该下场休息休息了。
电扇的后面,是一可折叠的长方桌。那还是从老宅带过来的。记得那时,我们可是常常在上面吃饭。如今,吃饭的桌子换成了方桌,而它被当成了供桌。
供桌的正上方,是一幅父亲的遗像。慈爱的父亲仍是那般和谒、可亲,笑脸盈盈。仿佛从未远离,一直用他的那份爱护佑着我们这个家。
窗外,看不见阳光,暗了下来。上午可是阳光灿烂的啊?都说“秋半天,秋半天。”难道就是这样的吗?
正想着,外面又亮了起来,想是云朵遮住了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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