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邦媛,辽宁铁岭人,生于一九二四年的元宵节。名字取自“ 子之清扬,扬且之颜也。展如之人兮,邦之媛也。”
儿时的齐邦媛,辗转于七个小学。抗战期间,她在重庆沙坪坝的南开中学念书六年,之后考入武汉大学跟着朱光潜先生学习英国文学,整日浸淫在拜伦、雪莱、济慈的诗歌之中,被同学视为不食人间烟火的恍惚者。
一九四七年到台湾后,她教书育人六十年,台湾文人称她为永远的齐老师,许多知名学者都是她的学生。
小说家白先勇说他的老师只能用一个真字来形容,并将齐邦媛称为台湾文学的守护天使。
齐邦媛说,她一辈子远离政治。她作为齐世英的粉丝,一旦谈起爸爸时,当然是一片好话。可是,她的爸爸是高高在上的党国大员,自然地,齐邦媛的立场就成了唯国民党的历史观。
在齐邦媛心目中,爸爸简直是一个完美的人,“英逸挺拔,气宇轩昂,举止温文,谈笑儒雅,有古大臣之风”,她以其款款情深的语言讲述了一个致力于民主和自由的中国而奋斗的精英形象。
如果对一个人不遗余力地赞美而没有任何质疑。那么,我可以肯定,她的评价一定是片面的,是脆弱的,是经不起推敲的。
为了获取一个更加丰满的形象,我专门考证了此人。
齐世英早年留学日本和德国,念哲学和经济学,是张大帅出钱资助的。他学成归国后,恩将仇报,鼓吹郭松龄兵谏张作霖,郭兵败被毙,齐世英流亡,后投奔蒋介石,在陈果夫、陈立夫手下分管党务工作,也就是特务工作,与戴笠的工作性质比较类似,只是派系不同。
因为倒奉以及张作霖之死,奉系元气大伤、内患丛生,原有格局失衡,才让日本人有了可乘之机。
齐世英从国外接受了新思想,笃信自由民主法治之理念。主观上,他是为了打破军阀割据,客观上破坏了大局,在东北军政官员看来,齐世英是助纣为虐。
半个多世纪之后,张学良去医院探望住院的齐世英,齐世英问:“ 如果当年我们能够合作,东北会是什么样子?中国今天会是什么样子?”
历史当然不能假设,只是从中可以窥见齐世英颇有些遗憾。
当他午夜梦回时,还会从噩梦中惊醒过来,那挂在城墙上血淋淋的人头,张口问他:“谁照顾我的老婆孩子呢?”齐世英对当年追随他的那帮兄弟的承诺没有兑现,他有愧疚。
齐世英当然是个有能力的人,但是缺乏容人的雅量,抱负大而格局小。悲剧在于,他的思想过于先进,而现实过于混乱和落后,他总想当个弄潮儿而不得。
齐邦媛眼中的父亲客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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