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我拜读了齐邦媛先生的著作--《巨流河》。这本书是台湾教授齐邦媛先生用一生书写的家国记忆。都说见字如面,在读此书时,齐先生朴实无华而又笔酣墨饱的文字让我体会到了她这一生悲喜与愉交织的复杂感情,也难怪在这本书的推介中用到了“一部反映中国近代苦难的家族记忆史;一部过渡新旧时代冲突的女性奋斗史;一部台湾文学走入西方世界的大事纪;一部用生命书写壮阔幽微的天籁诗篇!”这样的句子。
虽然书中文字多给人忧伤之感,但我每日睡前却也是必读几章才可安睡。齐先生在书中讲到了亲情。那是乱世之下女儿对在外留学的父亲每年暑假才能归家的盼望;是祖母对独自在家操持家务的母亲的格外关怀;是母亲对孩子因在逃亡途中高烧不退而夭折的思念……“亲情“一词对于那个年代的人来说,是弥足珍贵的,却也是万分奢侈的,而友情又何尝不是呢?小小年纪的她,在疗养院时感受到了每日与死亡斗争痛苦,就连与她相谈甚欢的姐姐也被病魔带走,只留下洒满石灰的冰冷的病房满溢悲伤。也正是在这乱世,她遇到了亲情支离破碎张大非 --那个曾与他通信七年却最终未再见一面的空军飞行员。但是,在那样战火纷飞的年代,爱情显得十分伟大而又渺小。最终,他们情深似海却只如昙花一现的情感只剩下齐邦媛先生对战死云端的张大飞所留蓝色信封的一生追忆。战争夺走的是殉国的张大飞,但也为母亲留下了深夜在家陪伴不远处值班室里的父亲工作的点点微光,为作者带来了伴其一生,也影响其一生的丈夫--台铁之父罗裕昌。他们这看似南辕北辙的两个人,唯一的共同点似乎就是同为国立武汉大学的学子了吧。这交集却也是他们在炮火轰炸之下埋头苦读而换来的。据书中所提一份资料显示,重庆甚至几乎每日都会遭遇至少一次轰炸,在作者的读书生涯中,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是一边逃亡一边学习的。书中对于二十世纪时国内各种惨烈战争之描述始终是让我久久不能平复心情的悲痛片段。这是出生于二十一世纪的我不能完全体会更无法妄加评论的家国之情。
齐先生用半历史半自传的方式向我们展现了身处于那个时代不能抵抗的经历。此书中描写人物众多,却也是个个值得我们学习。譬如为了国家安定愿舍小家之幸福安康的父亲;支持父亲革命事业、照顾家庭及在外漂泊的孩子的母亲;为国捐躯而抛下儿女私情的张大飞;巨流河之战中因战败放弃逃生机会与妻子共赴黄泉的爱国将领郭松龄将军等等。齐邦媛先生在她的叙述中一天天成长,“终而有了风霜”。她的娓娓道来让我们热血贲张,感受时间的无情,世事的变迁,然而,唯有一个声音不曾老去。评论家王德威说,那是一个“洁净”的声音,一个跨越历史、从千年之泪里淬炼出来的清明而有情的声音。我们久久聆听,久久回味,却是“怅惘千秋一洒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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