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奇怪的梦

今天凌晨三点多钟，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也是夜里，好像是很多年前在太谷，深夜加完班骑车回家，骑到安泰商厦后面进入二院的那个巷口。

那会儿还没有安泰商厦，整个二院和卫校外围就是一堵墙，进去只有那么一个巷子，巷口可以看见巷子里的那些低矮建筑。但是往近一走，发现那个巷口也是一堵墙。那些建筑物是画在墙上的。

就是那样的夜色，多年前灰突突的一面墙，有昏黄的路灯，没有其他人，只有我。

也不是害怕，就当时就愣在那里，不相信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怔怔的站在那里，就想着还有这样奇怪的事，还是告诉你吧！

好像打通了电话，和你说好奇怪啊！——我总是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或者想不到的就想和你说说——忽然又停住了，说先不说了，我好像看错了，那巷子还是走的进去，巷子里的那些建筑，那些房子忽然立体起来，真实起来。

但是，忽然换了场景，巷口不是二院卫校的那个巷口了，变成了武家巷后面那个中巷的巷口。

如图，大概就是这个样子，我找了张类似的照片，但是灯光没有那么亮，而且巷子两侧分布着各种四合小院，有的进入院子还需要登上高高的四五级台阶。

有昏黄的光从院门里透出来。我也不觉得奇怪，感觉从前的家本来就在这里，我甚至听到爸妈在里面拌嘴的声音，我知道我也在里面，姐姐也在，那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而我，在这个夜色归来好像是踏遍了千山万水。

好像刚刚下过雨，巷子里有一摊一摊的水。我手里不知道拿的一包什么东西，掉在水边，竟然溶掉了，就是我眼看着那一包白色东西慢慢地和水融成一摊，不可置信的晶晶亮。

我又一次伸手到口袋里摸我的手机，想和你说说我遇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手机在我碰到它的一瞬间，没有了！

好神奇的事，但是我觉得理应如此，穿越啊！多少年前可不都没有手机？就是很难受的是，无法再像从前，那样事无巨细的讲给你听了，心里想着，我总要回去吧，我总会见到你，以后讲给你也一样。

然后，就是那样深的夜，我心平气和地在巷子里走动，急促地侧耳倾听，爸妈的声音从哪个小院里传来，那时候我的家究竟是在哪一个院子里啊？是那种年代久远的模糊感，好像隔了几个轮回。我甚至上了几节台阶，从院门缝隙向里张望，看得到最里面那如豆的灯火，心里是那种空落落的，不知道家在哪里……

我曾经试想过好多次，如果有一天，长途跋涉归来，故乡还是那个故乡，但是从前的痕迹已经被抹去，我该怎么办？你熟悉这里的每一个地方，但这里的每个地方都不是从前的模样，你熟悉的那些人或者你自己，还在，不过是在某个你不熟悉的角落里生活着存在着，你碰不到他们，好可怕，比陌生还可怕。

后来，巷子里来了一队人马，有点像军人，但是好像穿类似防疫的衣服，但又不是。我问其中的一个，今年是几几年？他扭过头来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2023！我也很奇怪，不应该是2023年吧，应该是好久以前，或者好久以后也行，我不太高兴，2023年用得着穿越吗？马上就到。

我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张面具，类似锡箔纸那样的亮度与质地。透过那张面具，每个人都有一张深刻的脸。

然后我醒来，从一个深的夜到另一个深的夜，茫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