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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总是在现实的边缘,清晨,在将醒未醒之际,身体一动,神志清醒,梦便消失了,神志都不用睁开眼睛。如果改变睡姿,关于这个梦的记忆会消失得更快。
梦与现实之间,只隔了一个转念,比最薄的纸还薄。
精神分析学派可以把梦分析得头头是道,讲出梦境与现实的关联,还能指向未来的发展。
梦境的内容变得如此重要,就像在地下探得了宝藏,大家不断地向下挖掘,甚至要挖出好几层世界。
四五十年代,弗洛伊德的学说风靡一时,直接影响了艺术创作,有希区柯克的电影(如《爱德华大夫》),有达利的画,还有勋伯格的音乐。
我很少做梦,或者说很少做能记得的梦,因为据说每个人都有梦。只是进入深度睡眠后,梦就不记得了。所以当我有这种清晨醒来之前,还能记得很清晰的梦,就觉得很珍稀。
我不认为梦能够预兆什么,但是我觉得梦是一面镜子,可以照见你现实生活的内容,梦尤其是一面放大镜,把平时你没有注意到的一些潜意识也照出来,引起你的警觉。
从这个意义上看,如果要请心理学家来分析你的梦境,对方要对你有足够的了解,从你的个人经历、人际关系、生活习惯,一直到你的潜意识、内心体验,都要一清二楚,才能做出中肯的“分析”。这样做对双方在时间上的要求都很高。所以在临床上一定很难操作。这种了解,只能发生在长时间相处的家人、同事、同学、朋友之间。
那么还有谁比自己更了解自己呢?
分析一下我之前一个梦境的内容,以及对应的现实:
1、梦:
我们一家去外地旅游,我先回来,他们要晚一天。我发现家里的东西都换了,完全不是我们之前住过的样子。
这时看见原本是寄居在楼下邻居家的一对母女,表情木然地下来。我说了一句:原来是你们住在这里?母女没说话,似乎她们住了我们的房子是理所当然的,而我也没找她们理论,似乎觉得她们负不了责任,应该去找更重要的人,因为她们只住了很小的一部分。
再往上走,发现整个家都换成了一家公司,很多人在里面办公,摆了很多桌子拼成的工位。有几个人看见我,也不惊讶,也不打招呼,也没人来解释,当然,我也理解为应该由她们老板来解释。
一直没有看见什么重要的人。我开始给老G打电话,但是打不通。
我说了一声: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有两个女人迅速地跑过来接待我,显示出待客的殷勤,表情是似乎她们都知道,但是她们并不负责解释。有一个女人说我可以咬她。我把她的手指放在牙齿之间,咬下去听得见骨头喀叱声,但是我并没有咬断。
这时看见了老F。他是我们家的老朋友(现实中也是)。他说:你想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吗?我说:你讲。
他坐下来,一副说来话长的样子,先从当前政治局势开始说,有日本人来了,等等。
他说的时候,前面那个女人在一旁附和,说:这是一个美丽的故事。
我发现我家已经与其他的房子打通,连成了很大的一个空间,完全面目全非。
老F说的不知所云。老G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我本来想,家里的家具和装修都想换了,这下可以不用纠结了,儿子应该会很高兴。但是总要有人解释和负责。而且这些人竟然可以这么干,也是不会来跟我讲道理的。现在发现都通到其他建筑了,要回我自己的部分,恐怕更加没戏。只怪自己家没锁门。不过又想,这么大工程的侵占,锁门估计也没用吧。
我还准备深究,闹钟响了,我在惊惶与悲凉的情绪中醒来,梦中的一切退归梦境,我却没有重回现实的欣喜。
2、现实
第一,当时工作上的无力感,这个对应了家的全面失守。
第二,做梦前一日家里来了一帮客人,我有些期待,又有些拒斥。这个对应了我对于占领者的心态。
第三,来客中有三个女人是我熟悉的,她们都很有女人味,女人味大约就是温柔且要人怜悯。这个部分对应了我在梦中见到的女人,还有一部分是来自前一晚看的新加坡电影《我们的故事》,是一个女人站稳脚跟的故事。
第四,老F的未卜先知。对应了他在梦中的知晓一切。
梦境只能照见现实,如果它能预见未来,也是基于对现实的分析获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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