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说,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
我的生命中,有多少时刻是被辜负了的?
针对这个灵魂深处的拷问,你可能和我样,苦笑一番:被辜负得太多了!
就像我们在欢笑过后的某一瞬间,落寞突然袭来,那一刻,我们落寞于不曾起舞的时刻!
夕阳易落01
闭上眼睛,我起舞过的日子,真是屈指可数啊!
记得十三岁那年,母亲一场大病,住院三个月。父亲又忙农活又跑医院,姐姐辍学去了小镇上的餐馆帮工,妹妹还小。
我和哥还在读初中,我初二,他初三。母亲一生病,我俩一下子变得懂事起来,终于叫停了一见面就有的小吵大闹甚至大打出手的局面。
那一年,我的成绩一下子变好了,还拿到了班级的“三好学生”奖状。
我哥也拿到县里书法和美术比赛的一等奖。
母亲的一场病,让我们兄弟俩懂事起来。
起舞弄清影02
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哥成了远近闻名的小画家。
小时候哥死活不爱读书,父亲很是生气,还把他吊厨房顶梁上打过。但他仍旧不爱,还在每本书上无师自通地画很多小人小动物。
父亲没法,看哥画得有模有样,就干脆带上一条腊肉,把他领到隔壁老孙头家,拜师学艺。
老孙头是专门给死人扎纸屋的,懂一点画画技巧,但我哥学得很认真!
哥画得越来越好!一到冬藏时分,很多乡亲就来找我哥画一幅画,或者干脆接他去自家,画新砌的墙和灶台什么的。
每当这时,哥就风光无限,我却暗暗不爽,所以经常明里暗里搞一些破坏活动。于是,八九岁的两兄弟,就经常打成一团。
自哥学上画画后,他翱翔在艺术的世界里,舞得很欢!
我呢,嫉妒着不能拥有的这一切。
无师自通最在意03
我在一所普通高中继续懵懂着念书。
哥高中没考上,托关系进了县里一所职业中专,那个中专里有专门的美术班。
高中时我俩怎么过的不记得了,但高考时,我和哥双双落榜了!
高考后7月的某一晚,家里一下子聚集了很多热心的亲戚。
舅舅姨妈们纷纷劝说父母,叫我兄弟俩不要再去念书了!这条路不通!
是啊,不让两个劳力干活赚钱,还花钱念书,很划不来。在那时的乡下,整个村里,有两个男孩读高中的,只我们一家。
父母承受的,不仅是经济压力,更多的是精神压力。
我兄弟俩的读书问题,成了家族的抉择问题。
当晚家族会议的细节早记不清了,只记得,母亲斩钉截铁的说,这书,得接着念。
于是,我们兄弟俩,背起草席棉被,上县城复读去了。
那一年,我18岁,哥19岁。
依然有梦04
不出所望,复读的一年,是我和哥拼得很狠的一年。
那一年,我起舞了多少次,记忆犹新。
走路时,我的脚步计量着数学公式几何图形;吃饭时,我的饭菜变成历史年代政治风云;我枕书入睡,我闻鸡起读。
我从此成为80人复读班里,永远的考试前三名。
我哥,在另一个复读学校,边补专业边学文化,很少来看我。
只在一次,我唯一的厚外套被偷,他硬是带着几个高大的艺术界学友,教训了那个偷我衣服的同学,然后没人再欺侮老实的我了。
在那一年,我也多次有过放弃的时候。
这时,我就去墙角看蜘蛛织网。
我看着小小的蜘蛛,一丝一丝地织起大网,任蚊子甚至肥大的苍蝇不得攻破,更神奇的是,它还可以一丝一丝地,把网收起来。
我释然,一切烦恼,也可以像蜘蛛网一样,轻轻抹掉。
一切付出,都将织出精彩之网。
第二次高考不久后,我和哥一起去县城看榜,一起知道了过线的消息!我是师范本科,哥是美术专科。
记得那个夏天,我们家考上两个大学生的消息一下子传遍全村,父母成为众人羡慕的对象。
那个年代,农村里,一家同时培养两个大学生,真是奇迹啊!
舞动的青春05
读大学,去工作,结婚,生子,我和哥继续着后面的生活。
但兄弟俩有着不一样的轨迹。
哥先我一年大学毕业,他的艺术才华不断显现出来,毕业前就多次被发迹于南方大城市的艺术兄弟邀请,以求共创大业。
哥面临毕业后南下城市与留在家乡的选择。
母亲不肯哥去南方,说老大必须留在老家,老小可以去闯闯。
于是,立志闯荡一番的哥放下离家的念头和起舞的壮志,回家一乡镇中学当了一名普通的美术老师。
老实的我呢,毕业后去了南方城市打拼。
哥工作之余,继续作画,并研习书法。
但留在乡下的哥,一定变得越来越不善言辞了!他原本很健谈,他一定痛苦了很多年。
在艺术的某一角,他应该还在起舞吧!
而我,从一个城市跳到另一个城市,反倒成了不安分的那个。
梦依旧在06
哥毕业后经常和母亲吵架,但又一直尽力照顾着父母。
即使哥嫂在县城买房安家,他们每周也要回家看看两老。
这几年,哥在省和全国书法界终于有了名气,他的作品在国家级赛事连连获奖和参展。
哥与母亲关系也慢慢变好,应该是因为哥沉寂多年后,又重新起舞了吧!
我呢?一年前终于重新发现自己的潜力,开启了极致学习与极致践行模式,才感受到生命的丰厚与充实。
王石说:“我的很多人生转变,都是57岁之后发生的”。
今年,我45岁,还大有可为着呢,一定要继续起舞,以不负此生!
一切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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