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作者: 小阳15191700016 | 来源:发表于2018-02-11 11:05 被阅读0次

    “我是从哪儿来的?”

    这个问题几乎是所有人小时侯都很迷惑的问题。大人们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一般都会用“你是爸爸打鱼的时候从河里捞上来的。”或者“你是南瓜地里种出来的”之类的谎话塘塞过去。

    大人为什么要撒谎哄孩子呢?除了他们觉得讲出来难为情,小孩子也听不明白外,那就是——他们也不知道“我是从哪儿来的正确答案---因为在大人们小时侯也从同样不知道答案的大人们那里得的是五花八门的答案,而这些答案还于大人们所处的地域、环境、职业和学历有着密切的关系:

    “你是从桔子树上给结出来的呀!”---果农会这样回答他的孩子。

    “你是爸爸耕地的时候从地下犁出来的。”---这一定是一个想象力十分夸张的农夫。

    “你是老鹰叼回来的。”----猎户十分肯定的给他儿子说道。

    “你是爷爷出海打鱼的时候从海里捞上来的,那天的雨真大哦。”---打了一辈子鱼的老鱼翁抚摸着孙子的头,笑眯眯地“骗”了他。

    “你是我们捡回来的。”这个是最多的答案。

    ......

    难道没有人意识到,这样敷衍的给孩子们答案的话,我们的世界是多么的可怕:小孩子,到处都有小孩子---树上结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甚至地里头还有蛞蝼般爬动的小孩子......

    总之呢,回答小孩子这类问题的答案多的数都数不清楚,大人都是抱着“小孩子嘛,哄哄就算了,长大了会自己明白的”这样的心态来回答这个问题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根本没明白,这个问题的核心其实并不是“我是从哪儿生出来的”那么简单,而是我们是如何诞生在到处都有可能生出小孩子的神奇世界上的,就如同牛顿发现万有引力定律之前,人们从来没有去思考过苹果为什么会落地一样,也如同我们脚踏实地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要是有人悬浮在天空才是大新闻是同一个道理。其实孩子们的真实想法是想知道人到底是怎么在地球上诞生的,我们人类到底是什么东西。

    也有人会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所知道的答案,但是很可悲,就像回答“面包是从哪儿来的”时的答案是“面包是从面包店里来的”一样敷衍,因为他们知道的也就那么多,或者说,在他们的思想中,宇宙中会存在人类和地球上苹果熟透了无人摘采会落地一样天经地义。

    人,到底是怎么在宇宙中诞生的?我们人类从何而来?

    刘羽生从小就在寻找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虽然他现在只有七岁,七岁的人说他小时候,应该是几岁呢?

    当他再次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坐在前面一株大青槐树下拨弄着火堆的男人就很干脆地回答他的儿子:“你是从你娘的肚子里生出来的。”

    “就像母兔子生小兔子一样吗?”小家伙逗弄着手里的小野兔头也不抬。

    “对呀!”男人只顾生火,漫不经心地回答。

    “那我娘是从哪里来的?”

    “当然是你外婆生的喽!”

    “那我外婆是谁生的?”

    “你姥姥!”

    “姥姥呢?”

    “姥姥她娘!”

    “姥姥她娘?姥姥那么老了,还有娘吗?”

    “原来有,早死了!”

    “那姥姥的娘是从哪儿来的?”

    男人终于被问烦了,回过头来,狠狠地瞪着儿子,没有接话。

    “那她又是从哪儿......”小家伙依然没有抬头。

    “够了,你烦不烦?隔几天就问这个问题?再问小心我揍你。去,快去捡点干柴禾来!”

    小家伙小心翼翼地把小兔子放进一个临时用藤条编织的小笼子里,又拿手逗逗小兔子的耳朵,看着它吓得两只耳朵紧紧贴着脊梁,似乎连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他又忍不住蹲下来逗它玩起来。

    在一旁吹火的男人被涌出来的青烟熏得跳了起来,一回头瞥见儿子还在那里蹲着没动,顿时火冒三丈,顺手捡起一截木棍丢了过去:“他妈的还不去捡柴!”

    儿子很灵巧地闪过了父亲扔过来的木棍,嘴里应着,朝坡下的树林跑去。

    不过他马上又跑了回来,一边用手敲敲笼子,好像是看笼子有没有关好,一边紧张地瞅着撅着屁股拼命吹火的父亲,生怕被他发现。

    当他感到笼子绝对结实时,才放着心蹑手蹑脚地离开。

    刘羽生此时还不知道,今天后来发生的事情会让他的问题又多了一个答案,而且没人相信他的答案。

    生火的男人叫刘德全,身强力壮,肯下力气,憨厚老实,是不远处一个叫南指挥村的农户,他是考古队雇来挖土方的几个农民里面最好说话的,今天晚上所有人都去参加县政府组织的党建文艺汇演了,只留下他一个人看守现场。按理说党建文艺汇演只允许党员参与,可是在那个文化生活严重匮乏和对入党十分渴望,对政治生活十分积极的年代,只要有热闹的地方,尤其是能得到中央最高指示的地方,人们不辞辛苦,不管多远都要去凑个热闹,所以连本该留在现场放哨的二个民兵也早早的溜走了。

    刘德全看着别人看热闹,唱样板戏也很眼热,可是自己家中贫困,家徒四壁,只有一个疯婆娘和一个古灵精怪的儿子相依为命,为了多挣那几毛钱,也只能叹口气,无精打采的留在墓地担任起守夜人的职责。刘羽生对父亲的工作非常感兴趣,从他第一天在这里干活就跟着父亲后面,对每挖的一䦆头一铲子都盯的紧紧的,生怕漏了什么东西似的。看得实在不耐烦了就跳到另一个挖掘的地方去看看进展,或者找考古队的工作人员问东问西,人们都很喜欢这个灵活乖巧而又可怜的孩子,所以不嫌他打扰他们的工作,反倒很喜欢在逗他,戏谑着回答他问的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问题,顺便给他说点考古和考古之外的东西。刘羽生很快的熟络起来了,成了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开心果。

    “小兔崽子,赶紧走快点,马上下雨了,晚了你就吃生洋芋(土豆)吧!”刘德全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空,又朝南边的天空看了看,一低头,看见了搂着柴火一边走路一边东张西望的刘羽生,大声喊了一句。

    刘羽生赶紧跑来添上柴禾,生怕大雨来了连个烤洋芋的地方都没有,洋芋生吃太难吃了,而且可能会闹肚子。

    当两人还没有啃完烤熟的洋芋的时候,天空就已经变的乌云密布了,借着不时的闪电,他们躲在临时搭建在大墓边上的茅草棚里就能把整个墓地看得一清二楚。几乎一瞬间,大雨一泻而下,到处弥漫着热土和冷雨结合的土腥味,不一会又是狂风大作,暴雨夹杂着狂风怒吼着四处冲撞,似乎要把茅草棚撕碎一样。

    刘德全紧紧的把儿子搂在怀里,想安抚他一下,告诉他不要害怕,但是很快的发现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刘羽生此刻正兴奋的看着暴雨中的大墓,他在期待着下一次的闪电,他想比较一下闪电的光和太阳的光哪一个更亮,所以瞪大着眼睛盯着外面,完全没有感受到外面的风雨和父亲的担心。

    他把太阳和闪电想象成了两个因为谁更亮而争吵到要相互比试的战士,占了下风的闪电请来了乌云遮住了太阳的光芒,轰轰的雷声就是闪电获得胜利后嘲笑太阳的笑声,太阳被纠缠在乌云里面,看不见他中招后恼怒的模样。刘羽生也不屑于闪电叫帮手的作弊行为,认为胜利者应该是太阳,但是闪电狡辩说太阳能照亮天下,我也能让日月无光,而且乌云也是自己的一部分,没有乌云哪里来的闪电,他们是彼此分不开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刘羽生想,迟早我要把闪电抓在手中,在大晴天好让太阳和闪电有一次公平的比赛。

    雨越下越大,风越来越猛。

    刘德全往里面挪了挪,他有点担心这么简陋的草棚马上就要被撕碎了。他想着不行了就去躲进大墓半壁上的小墓室里面去,那里离大墓最低处还有几十米。他借着闪电看着下面的大墓坑,想找一个好走的阶梯,可是大雨早把他们临时挖的阶梯冲坏了,全是泥地,走不好滑到墓地最下面去,不被雨淋死也会当场摔死。他犹豫间,突然发现墓地最底层的土墙壁上突然冒气了白雾,豆大的雨滴落在土墙壁上瞬间就蒸发掉了。

    刘德全诧异的看着那里的白雾越来越大,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之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刘羽生也发现了父亲的异常,顺着目光他也看呆了,他没有害怕,只是想搞明白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和父亲一起呆呆的看着......

    此刻白雾笼罩了整个墓地,只有起先发现白雾的地方没有白雾,因为大雨还没有落到上就变成了白雾,热带的范围越来越大,热带所到的地方反倒没有了白雾。在墓地形成了一个白圈,大风吹不到墓地底层,只有冒出的墓顶的白雾一冒头就被吹走了。

    热带中心的土变得更炽热了,泥土和小石块被烧得通红,慢慢的膨胀起来。最后轰的一声崩裂开来,在热带中心出现了一个塌方,塌方里面出现了一个更坚固的小墓室,最里面放着一个已经被烧得通红的石鼎,石鼎上面悬浮着一个大小和颜色如同人的心脏一般的水晶石,辐射出炽热的温度。

    他们父子二人惊奇的发现水晶石慢慢在膨胀,从鹅蛋大小变成了足球一样大,鼓鼓的,似乎要因为膨胀而爆炸了。此时包围着水晶石最贴近的空气中出现了细如钢针的蓝光,发出耀眼的光芒,从外到内,源源不断的向水晶石输送着能量。蓝色的能量在水晶石里面激烈的盘旋着,冲撞着,直到整个水晶石变成了充满了蓝色能量变成了蓝色,突然发出一声玉碎般的巨响,盖过了怒吼的风声和雷声,响彻了整个荒野。同时从水晶石的顶部迸出了一道蓝色的能量光束射入了乌云密布的黑夜,水晶石被如同水流一样电流缠绕着,发出滋滋的声音,传入到刘德全父子耳中,听起来浑厚无比,他们感到浑身充满了力量,不但不怎么害怕反倒有点愉悦的感觉。

    刘羽生还没有搞明白那道光束是往外释放能量还是从天空吸收能量的时候,那道光束由上及下的收入了水晶石之中。

    水晶石瞬间发生了变化,出现了一幅全息图般的画面,泛着蓝色和红色的光。刘德全从水晶石里看到的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东西演变成了一个丑陋无比的小畸形,再演变成了一个蜷缩着的人形胎盘,再演变成一个无意识的婴儿,再演变成了一个冷眼的男孩,再演变成了一个目光坚毅的青年,再演变成了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他手一挥拿起了一把巨斧,挥舞着天地。

    刘羽生看到的完全是另一个景象,他看到一群模糊不清的人群,如同泼墨一般从天而降,落荒而逃似乎被什么赶着,一直在奔跑,时而团结在一起对抗,时而自相残杀,时而集体狂欢,时而相拥而泣,时而有人消失,时而有人加入,一直在奔跑,直到水晶石发出一声脆响破碎才消失。

    而多年以后,刘羽生看到当年美国间谍卫星拍的航天地图记录的这一刻的一系列资料片后,才发现,当时的场景根本就是一个从诞生第一个小星球,第一个星系,第一个恒星,第一个星团,第一个星云直到无数个小星球,无数个星系,无数个恒星,无数个星团,无数个星云的宇宙爆炸到无限扩张的全息图。

    而刘德全的时间,永远的停在了1986年7月1日22点,此刻,站在他们父子面前的,是一个浑身散泛着炙热蓝光的巨人,连飘在风雨中头发都是蓝色,雨滴依然落不到他身上,变成白色的雾气散发在漆黑而又诡异的夜空之中。他是如此的高大,比墓地还高,站在墓地还露着一个头,就这样注视着草棚中的父子,缓缓的向他们走来,整个大地都在颤抖着,连雨都不敢再往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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