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

六点。听见母亲起身了，于是准备多挨十分钟起床。四点多的时候醒了，各种声音，狗狗的低吠声，上卫生间的冲水声，外面有人开车压到石板的空声。昨晚写完一篇短文，九点半结束，然后抹爽肤水和口脂，再梳头锁门，十点多上床，按照惯例熬到十二点多才睡着。

听见母亲接水的声音连绵不断，我赶紧起身去看，见她用洗菜盆在接水，而台面上放着一只等满水的一只空的。“今天要停水吗？”我疑惑地问她。

“不是的，烧水喝就在盆里倒。”母亲继续接着净水，“什么意思？为何要这样做？”我继续问。

“视频上说，疫情的关系，自来水厂在水里多加了消毒成份，要把水接下来放一会等消毒成份散了再烧水喝。”母亲闪闪烁烁道。

"不要不要。"我说：”你不要弄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直接从净水器接水就行了。“

母亲原地爆炸生起气来："大早早的，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奇奇怪怪？这是自来水厂的人发的视频，怎会有假？"

"那又如何？你无法去确定发视频人的真实身份，他说是什么你就信什么吗？难道不可能是商家想促销纯净水呢！昨天我们去超市不是见很多人在买水吗？"我呛声道。

"相信他又有什么要紧的？你就是什么什么都听不进去，这样就好呀！"母亲恨恨地说。

"对的，我不会听信这些东西，你拿洗菜的盆接水，大口敞开着，你觉得这样的水喝到身体里去就很好吗？总之，请你不要搞这些，我只喝净水器里接的水。"我自己打开净水器接水，母亲一甩手去了卫生间洗漱。

父亲也起床了，到厨房削苹果。我于是去自己房间刷床叠被，然后抹灰拖地换水。做好这些，我又削了一只梨。母亲跑到厨房油炸南瓜饼，我说："你早餐要吃南瓜饼吗？不是蒸锅里有吗？""你爸昨晚说南瓜饼油炸也挺香的。"母亲一边嗞里叭啦地炸着一边答。我不再言语。

早餐端上桌子，我吃了一只花卷和梨。母亲窜梭着叫父亲吃油炸的南瓜饼，父亲兴趣缺缺的样子，母亲说："你昨天不是要吃油炸的吗？怎么炸了你又不吃呢？不是白做了。"父亲勉强夹起一只来吃。我心中暗自想：是不是重男轻女的家庭中长大的女性都是对男性很崇拜很贱的样子？真不知道她们本身为女子，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吃完早餐我快速地把自己的盘子筷子洗干净，上卫生间出来，换衣服换鞋戴头盔下楼推车，我在楼下等着，恐怕母亲还要腻歪一会儿，身旁花圃里的无花果树长长的枝条上还有很多青果子，随风摇曳着。载母亲去了菜市场，买了扁豆、鲈鱼、柿子、葡萄，还有茭白。

回到家，回自己房间，在手机上完成任务，打开电脑上知乎回答问题。父母在厨房收拾菜。收到信息，下午要做核酸检测。中午的饭菜很丰盛：扁豆肉丁饭、红烧鲈鱼、肉丝炒花菜和莴苣蛏汤。吃很多有点撑着了。洗干净碗，把厨房拖干净。然后出去外面试试暴走。从西走到东再打转回来。去扔了垃圾，去淘菜菜下单的地方拿了菜，去小区外的社区站门口做了核酸检测。然后再回家写这些字。

知乎上好多人说着原生家庭的种种阴影，《劝学》中言：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其实我更喜欢《尽心上》的:"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原生家庭是黑是白估且不谈，重要的是，你选择做蓬还是做麻？做涅还是做沙？重要的是，你选择沉沦于黑暗还是燃烧自己照亮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