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老屋

重回老屋

这座废弃的老屋，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不知如今里面到底住了些什么，是人是鬼，是神是妖。

站在门口，踌躇了半天，最终还是推开了门。

原来的屋子精致而又温馨。只因为母亲从亲戚家回来一趟之后，非要把房子拆掉重新盖，说人家家的客厅比这里加一起都大。

苦劝无果，一意孤行，无可奈何，大兴土木。

原本的小屋变成了两层复式。多了三个房间和一个巨大的客厅。客厅是大了，只是房子建好之后，却没有其他亲戚再来过。

“咯吱”一声，推开门，一阵尘土漫天散落，顿时眼前一片模糊。不过很快，又尘归尘，土归土。

脚下一滑，险些摔倒。长时间不见阳光，地上已经长满厚厚的青苔。浓重的潮湿味道让人窒息。

打开电筒，踮起脚尖穿过客厅，找到楼梯。楼梯在卧室里，漆黑一片，盘旋着上了二楼。

推开窗户，依旧不见有阳光照进来。这里是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不时有不明物体扑面而来，只好捂着嘴。墙上的斑驳仿佛组成一幅巨大的山水画，里面暗藏玄机。

乳胶漆的白早已不见踪影，除了白，这里什么颜色都有。

房子盖好之后，母亲总是说有人跟踪她，每天躲在房前大树后面，一躲就是一天。

我们总说母亲是疑神疑鬼。现在才发觉，她说得应该是真的吧！

站在二楼窗前，正好能够看到那棵大树。周围的邻居早已搬走，原本的一排楼房早已变成了断壁残垣。可树下依旧残留一堆烟头，有的烟头还冒着袅袅余烟。

仔细看了半天，没看见有人的迹象。是谁躲在树后抽烟呢？

也许母亲知道，只可惜她再也无法说出答案了。

天色渐暗，我得抓紧时间了。

走进主卧，里面空空荡荡，孤零零两个床头柜垂头丧气，奄奄一息。拉开抽屉，扒了半天，终于找到了。

照片上，母亲笑得很是灿烂。记忆中，从十几岁开始就没见过母亲这么笑过了。

突然，母亲变得一脸严肃，仿佛转瞬间变成了怒对世间的罗刹。

我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照片和电筒也随即掉在了地上。

电筒摔坏了，屋内顿时陷入绝望般的漆黑。

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了照片和电筒。拍打了半天，好歹发出了暗如鬼火的光亮。

照片不敢再看了，装进了口袋，摸索着下楼。

回去的路突然变得不是来时的路。眼前的一切无比陌生，前方朦胧又幽暗，手里的光亮杯水车薪，无法照亮前路。

外面起风了，窗户在愈演愈烈的强风吹打之下，肆意摇晃，垂死挣扎。

深呼吸，强打精神往前走。每走一步，都觉得根本不是回去的路。莫名升起的白烟仿佛要把我引入另一个世界。

刚下第一个台阶，手机响了。巨大的响声在空旷的房间中回荡，让人无处躲藏。

刚刚怎么没有想起手机呢？手机里不是有手电筒的吗？正在暗暗责怪自己的疏忽。一看手机号码，五脏六腑顿时冻结，沉入谷底。

母亲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