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
跨年的时候大连在星海举报了盛大的烟花活动,据说有太多的人赶来,停了公交车和地铁,许许多多的人都是走了很远的路才看到的。那时我在南京,怀揣着向往与怀恋看朋友圈各自升起绽放的烟花,感到好几份带着遗憾的开心。
没有什么仪式性的事件发生,没有《地球上最后的夜晚》上映,但那天应该是特别累的。店里营业到第二天凌晨三四点,不断地有人喝醉,后来有许多从李志跨年回来的人,大家一起唱《天空之城》唱《关于郑州的记忆》,有人哭有人笑,我们卖了很多的酒,收到很多客人给的小东西。但后来是走回家的。
我大概是在那次朋友的生日聚会上生病的,之后就开始经常的咳嗽了。但生病也不是唯一发生的事,我去找了你,把自动回复当做你的回应,尴尬的以为你在和我说话,后知后觉才发现,煎熬的一晚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脸上发热。
月末南京下了大雪,晚上下班打不到车,常常是走回去的。雪落下来就化了,变得很脏,雪地棉经不住水,总是湿湿的。没想过在南京能看到这么大的雪,兴奋的拉起朋友白天夜晚的四处晃悠,找地方喝咖啡喝酒,好像冬天一下子就会结束。
二月
冬天的确一下子就结束了。
常和蛋蛋去麦德龙采购,二月份的午后,光的角度和风的速度都开始像春天了。果然过完年就开始下雨,下雨加重了我的咳嗽,也加重了我的伤感啊。那会儿我一直在看阿巴斯的诗集,背关于叶子,关于雨的诗句。
过年期间生意冷清极了,店里换了老板,我和蛋蛋一直在设计菜单酒单,还有进货。但是每天很早就下班了,有时候整个晚上就几百块的营业额,客人很少,我们都坐在吧台听歌手唱歌,然后聊些温情的话题。
除夕那天来了好多的外国人,中国人的新年对于他们有什么意义呢?也会觉得想家么?我不知道。我只是和他们坐在一起,看一对情侣在播放春晚的大屏幕前唱男巫和上校的情歌,浪漫极了。刚好赶上冯巩出来,我特别喜欢他。
我还在公众号发消息说,这是我过得最烦的一个除夕,希望新的一年不要这么烦了。但是愿望落空了。
三月
三月份回了一次大连。
印象很深的就是很多地方变了样子,很多事物都消失了。我一路走一路惆怅,看到霍金去世的消息时,对生活和存在有了很多新的思考。我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有没有受到那些思考的影响。
后来病的严重,我调侃说“现阶段生活给予我的超能力是:“吃下草莓,吐出果酱”,这是真的,那段时间吃什么都会吐,特别是那家哈尔滨水饺,根本不会在肚子里待超过五分钟。
无聊的三月,我和阿斌一起说着我和阿斌一起说着未来一边为现实发愁,始终打不破生活的困境,说好的一起买switch,说好的一起去广州,都因为我的病没能实现。后来我常常想起我俩下班走回家的那几次,沿着秦淮河,买几份锅贴,聊为什么喜欢这里,聊自己的不满和店里的琐事,聊如何离职。时间凝固在这个春天了。
四月到九月
离开南京的前几天,我们四个人终于有机会一起逛街吃饭,平时上班时间都重叠,等他们也离职我却马上要走,原来除了工作相聚一起的时间并不太多。那时我就清楚,世界之大,再遇见却十分不容易了。武汉广东东北,不仅仅是地理位置上的不同,是天南海北彼此之间再无空间上的交织了。某种意义上来讲,人生其实是一个与朋友见面次数越来越少,与爱人见面次数越来越多的过程。萍水相逢适用,朝夕相处也适用。
十几号回到老家,只住了一晚,第二天就去了医院。
医院在很远的郊区,北方的春天还没完全降临,温度依然很低。我的床位靠窗边,窗外是一望无际的狂野。我就看着它啊,看着它一天天长出绿色,看着它被风吹起沙尘,看它被雨改变了颜色。
医院生活包含了我的整个夏天,现在回忆起来竟感觉不到炎热,我想大概那是一个被太多忧郁沮丧绝望的冰冷情绪包裹的一个夏天吧。有时候我可以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躺一整天,有时候也会万念俱灰。期间发生了很多事,只是现在一点都不想再去重述一遍了。我多希望它从来没发生过。
十月
十月份再回到大连,已近深秋。我住到朋友这里,每天见的最多的是一条狗。平日里极少说话,沉默是现在的生活。我大概是走出了那段极度悲观的状态,却又陷入了另外一种无法开心的境地。
十一月和十二月
呐,所以我要穿过多少片大海与荆棘杀到你眼底,才能换来一句「啊,又是你,真是奇遇呢。
现在就是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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