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门口,清晨,也不能说是清晨,但因为是难得的周末,所以人迹罕至。只有零零散散的人出没在校园里。
我在等花生,刚刚她发消息告诉我马上就要下高速了,毕竟是边陲小镇,等到下了高速,没过多久我就能等到她下车,只要我耐心,很快很快,她就会出现在清晨的微光里,就像我第一次见到她那样,像是在吐纳着光一样。
我并没有如约告诉凡大大,此刻他还是想死猪一样睡在寝室里,虽然花生说的是“让我和凡大大一块”来帮他搬行李,但是谁让我来做了传话人呢,我自然从中作梗,理所当然地没有告诉他,只是一个人订好了闹钟,神经质地在大周六的早上爬了起来。
我自圆其说的理由是“反正搬行李我一个人身强力壮就足够了,就不劳烦他了,毕竟要他在周六早上起来还不如杀了他。”所以就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寝室。
我讨厌自圆其说。
虽然见到了春天的萌芽,但三月的早晨还是很冷的,我缩了缩脖子,试图抵抗溜进来的寒风。
——让我这么早站在寒风就为了当苦力,她真应该感激涕零。
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比如现在,我就是在来回踱步之间瞥到了远远得开过来一辆车,一瞬间,就像是蜻蜓点水一样地,微妙的震颤了一下,于是我就知道错不了,是她。
隔着校门,她打开车门,走了出来,绕道后面打开了车的后盖。一点点地把她的大件行李挪了出来,她没开玩笑,真的不少,一件件地叠在一起像是在小山,不过还好我足够聪明,从学校快递站借了一个小推车。
“你回来了。”我说,我发现自己的招呼竟然是生硬的,似乎还是比较习惯刚才的寂静多一点。
她抬起头,笑了“再不回来,我怕是要被劝退了。我交代给你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有没有把他们蒙混过去。”我一直很羡慕可以迅速热络的人,不像我,总是和人有说不清看不着的距离。
“没有,他们说你要是再不回来这学期你就不用回来了。”我吓了吓她。
她撇了撇嘴表达了不屑,似乎并没有把我的话当真。
“你的病怎么样呀,好点没有。”
听到这,她像是起劲了一样,非常浮夸地吸了吸鼻子。“没有!我跟你说,本来都是要好的,肯定是这几天要上学了焦虑地睡不着觉,又严重了!”
我看着她,确实妆容精致的脸上有一点点的疲态,紧俏的小鼻子下还挂着一小滴晶莹的鼻涕。
“好吧,那确实辛苦了,如果是这样,还不如好好在家养着呢。”
“那不行的,不有人再学校里等着我嘛。”她又笑了笑,我才想到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她了。
“谁啊,辅导员啊,这倒是真的。”不行,我得让自己冷静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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