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冬至,一世一白头。
在豆爸老家就有“冬至大过年”的说法,这一天阳光最少,却最热闹。
爸妈跟我讲,过去都是穷日子,生活条件很差。到了冬至这一天,一家人必须要聚在一起,来一个大团圆。
原因很无奈、也很凄凉,因为家里有些人不一定能熬过这个寒冷的冬天,特别是“老人难过冬”,熬过这个寒冬,便又躲过一劫、平安一年。
小时候,每年只有大年三十一顿饺子,妈妈说那时候饺子就像现在的馄饨,手掌大的皮,指甲盖大的馅,一家5口人,只秤半斤肉(怪不得啥味现在我一点也记不得)。
后来,进了城,一年开始有了两顿饺子。
第一顿就是冬至,妈妈每次都说和过年是一样的馅,我们就是不信,总说没有过年的味道好。
其实,馅真的一样,还是萝卜、白菜和猪肉。
只不过,每年冬至这一天爸爸都在外地不能回家。
妈妈一个人买菜、和面、剁馅、擀皮……热腾腾的饺子上了桌,我们不是抢着吃,而是和妈妈围坐一起,着急赶紧给爸爸打电话,一人一句抢着问,爸爸你今天吃饺子了嘛?那边天冷嘛?今年过年啥时候回家?
挂了电话,我们几个垂头丧气地开始吃盘子里已不再烫嘴的饺子。
妹妹总是哭着嚷着想爸爸,妈妈忙把“最大”的饺子夹给她,嘴里开始重复永远的那句话“吃了饺子,就大一岁了,就听话懂事了”。
时光悄然无声,一路匆匆而过。今天,当奶奶、爷爷刚把饺子端上桌,花生豆踉跄着爬上凳子,抓着一个就往嘴里塞,烫的又赶紧丢进碗里,逗得大家合不拢嘴。“花生豆,快吃饺子吧,吃完就不冻耳朵啦!”
一盘饺子,总让我感觉离家很近。
花生豆,希望你也一样,不管将来走过多少城市,遇见多少人,成为哪般模样,希望每次夹起饺子的那一刻,心都是暖暖的。
其实,饺子就是一个温暖的避难所,很丧很难的时候可以躲一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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