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却不能入眠;欲快却提不了速;饭顿却无饥饿感。曾经他们经历的一切在我身上慢慢滑行。
“晚上咱们去吃大锅炖,刚开业的,连锁店。”嫂子相约一起。“改天吧,中午吃的东西还没消化。”“媳妇,早饭吃啥?”“不饿,啥也不吃了。”紧接着一个饱嗝接着一个饱嗝。儿时看见奶奶剩一口馍也会放入篮子到下一顿再吃,有些迷惑不解,问奶奶,就那一口还剩着干啥?奶奶会心一笑说,一口多余的都不行。心想,我吃多撑都可以再加,一会就又饥肠辘辘,奶奶应该是不舍得吃那么多。岁月的轮回,还不如当初奶奶的胃功能强大,比奶奶提前了二十多年。
儿子小时候,住在政府后面红旗小区,当时没有过多的娱乐,每每傍晚时分小区人就会蜂拥在门口,儿童嬉戏玩耍,大人谈天说地,一聊就会很长时间,一位五十来岁的嫂子总坚持不到头,站一会儿就会蹲下,蹲一会儿就会手摁着地起来,再站一会,就这样周而复始和大家闲聊。熟悉了之后,一次实在没忍住问嫂子,‘嫂子,下蹲这不轻而易举就起来了吗,你咋还手扶着脚踝?’边说边蹲起几次,没有炫耀意思。嫂子说,‘你现在年轻,等到我们这个岁数就明白了,晚上盖被子出汗,虚汗一把又一把,揭开被子,汗晾下去再盖。夜里会醒很多次,我们女性更年期都是这。’听着如同天方夜谭,别人的经验,我另类。
这如同《西游记》唐曾取经经历的九九八十一难,别人口中说出的是笑谈,自己必须重走八十一难才会得真知。
闺蜜打来电话,也说着同样的话题-衰老,她啼笑皆非诉说着自己的更年期之痛。坐着打瞌睡,躺下睡不着。起来比睡着舒服。以前累了,躺下十分钟入梦,现在腿伸蜷不是滋味,好像那不是自己的。焦虑烦躁,一点动静就会惹到头上,无辜冒火。聊着聊着我们都笑了。她告诉我近段看过的书,复述记忆有限的内容。曾经强按头也不入口的,现在成了能静心的唯一良药。一次屋里一个苍蝇,赶紧去取苍蝇拍,越想快脚越不听使唤,取来苍蝇拍苍蝇早无影无踪。孩子还笑,说速度。讲给近八十的婆婆公公听,他们不以为然。闺蜜的痛是这个年龄段每人的痛,尴尬的年龄经历着尴尬的事。
这个年龄如同凋零的玫瑰花瓣,残留有淡淡的余香,但脱水后的状态已暗淡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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