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无雪,风稍微,阳光也不热烈。
古人有冬日负暄一说,关于负暄的解释似乎已被现今人解烂了,在我心里暄就是一屉馒头蒸得很软腾。阳光从头发梢流到脚后跟,我的心里哗啦啦的很喜悦。
印象最深刻的暄阳诗,是初中时读白居易的《负冬日》:
“杲杲冬日出,照我屋南隅。
负暄闭目坐,和气生肌肤。
初似饮醇醪,又如蛰者苏。
外融百骸畅,中适一念无。
旷然忘所在,心与虚空俱。”
也就这首我还顺顺溜记得清,再谁谁谁的,我只有翻书,瞥一眼,再瞥一眼,死记硬背。
我是个记性差,过目就忘的人。
一直寻思着,月和雪当是旧友,没有约诺,没有奉承,也不讨好,时辰季节到了,该来的就来了。文艺人摆弄出茶水,果子,笔墨纸砚,甚么醉花阴,甚么秦楼月,聊聊一剪梅,撩撩双红豆。
譬如大宋张老前辈写《雪月最相宜》:
“雪月最相宜,梅雪都清绝。去岁江南见雪时,月底梅花发。
今岁早梅开,依旧年时月。冷艳孤光照眼明,只欠些儿雪。”
只欠些儿雪。这句最喜欢,欠甚么不好,单单欠雪,这可得老天还呀,天降洁净雅。
孔子问于老聃曰:“今日晏闲,敢问至道。”老聃曰:“汝齐戒,疏瀹而心,澡雪而精神,剖击而知。”
不过这大纯精神可不易得,雪漫时,见天地清素素,雪化时,天地见露骨骼。
人世虽有千般颜色好,赤橙黄绿青蓝紫还是得择一种吧。多了贪了,老天就惩罚。
再往深了找找呗,骨碌,突然一个大雪球滚出来。曹操大毫子一挥,“衮雪”二字。
哈,只听那随从提醒:“衮字缺水三点”。曹操抚掌大笑:“一河流水,岂缺水乎!”
是呀,明明在心里,在奔腾,干嘛要说出来,写出来呢?
那么那么爱雪,我也不搭理,爱落不落。
呵呵,顺问各位冬安。
小雪日,搬了个家,喝了个酒。高兴。
小雪 小雪 小雪 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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