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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火一线间 《生为女人》川端康成 上

水火一线间 《生为女人》川端康成 上

作者: 婷婷nn | 来源:发表于2018-09-24 07:54 被阅读0次

         “妙子”取之于“白妙之雪”。“阿荣”有荣华,繁茂的含义。两人各自出生于支离破碎的家庭,各自寻找着各自的所失。但一个如水,一个如火,犹如一枚硬币的两面,即使相遇,也是朝着各自的方向,看着不同的风景。

       妙子出生在一个下着大雪的晚上,原本要取名“雪子”,但母亲不愿意而选了“白妙之雪”的妙字。“雪”本是至纯至净的化身,来涤荡人世间的罪,然而,妙字本身却背负着这“罪恶之血”。在有田眼里,妙子也是有时纯净的像一张白纸,有时又老练的让人难以捉摸。越是本性的至纯,则越是敏感,愧疚与自责,甚至是自我厌恶。妙子讨厌雨,因为父亲犯罪的那天就是下着梅雨,雨使她想到亲人的罪恶。妙子越是追求纯净,却偏偏生在不洁之中。雪,雨都化为妙子的暗自悲伤的泪。正像阿荣所用《哈姆雷特》中的台词一样“一只眼闪烁着喜悦的神情,另一只眼湮没在忧愁之中”。一只眼里是妙子纯净的底流,一只眼是妙子关于罪的内疚。妙子爱养小鸟,而她本身就像困在笼子中的鸟,她怕世人的眼光,用小鸟来排解自己的孤独,而又享受笼子给她带来的安全感。

       阿荣,本身日语中就有“荣华”一词,还有《荣华物语》。荣华是华丽,繁茂的样子。阿荣,活泼外向又任性。如骄阳似火。在阿荣的房间里,床上,椅子上,甚至连窗上都搭满了花花绿绿的衣服。当阿荣刚进入佐川家时,妙子说总感觉阿荣会给这个家带来不幸。因为她是火,不单单是表面的热情洒脱,她更会燃烧和毁灭,正如相生相克一般,阿荣也总是本能的排斥妙子,感觉妙子就要杀了她一样。

       关于家庭,妙子和阿荣都生在支离破碎的家,妙子却有一个温暖家庭梦,而阿荣在荒芜的院子里播种花草时,常哼着“姑娘,莫要留恋故乡,故乡只是临时居所···”。在妙子心中,家是一切的回归,是爱的归属。而对于阿荣,一颗心则永远在漂泊。在妙子的世界中,父亲,母亲,爱人,恩人按照伦理纲常有序的排列着,妙子努力将其安插其中,做孝顺的好女儿,做勤劳贤惠的爱人,做知恩感恩的好人。这样的传统家庭梦就是妙子的归属点。正如面对爱一样,妙子坚信自己不会白爱一场,“爱终将是有回报的,对于爱,她有自己的信念”。世事也许本身有对有错,只要她相信,一个人的信念则无对无错。作为纯净与罪恶的交织体,妙子异乎寻常的恐惧心理,另一方面也反映了妙子异乎寻常的纯真。在“罪与罚”中不得不坚强的妙子,若要选择工作,她希望为犯人家属服务,若有人要伤害她的恩人,她也会最先挺身而出。

       而阿荣不同,在阿荣心中没有家,家对于她只是一个空壳。虽然叫着父亲,母亲,伯父,伯母,然而这些人在阿荣心目中却没有按照伦理纲常来排列,阿荣没有安放点,没有回归处。这些人在被她凌乱的分为男人,女人。阿荣讨厌母亲,妙子也讨厌母亲。在妙子去监狱看望父亲时,父亲说妙子像极了母亲,妙子本能的回答了“不像”。母亲在妙子看来是血缘的联系,她也厌恶这血缘的联系,因为她不希望自己有和母亲同样的命运,也不希望传承继续母亲的不幸。而阿荣讨厌母亲,只是讨厌母亲作为一个女人的胆小,软弱。喜爱父亲,不管他是否忠于家庭,是否对家庭有责任感,只因父亲对她好。喜欢市子伯母,稀里糊涂的爱与稀里糊涂的不爱,都是作为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的爱与恨。喜欢佐山伯父,仅当做一个男人,想爱则爱。阿荣当初那样崇拜过的市子,如今在她看来竟是那么卑鄙可恶。“她从未想过究竟是市子卑鄙可恶,还是她自己卑鄙可恶”。阿荣是一团火,她热情过,却从未打算用这热情温暖谁。而她燃烧起来却恨不得灼伤每一个人。阿荣与妙子总是针锋相对,阿荣说“妙子这个人阴险可怕,她总是想着把我杀掉”。而妙子是雪,是水,她想温暖父亲,温暖爱人,温暖恩人,温暖一个家庭,却做不到。她只能做到涓涓流淌,润物无声。

       阿荣飘零,因为她的爱没有落脚点。妙子坚守,因为家是她不顾一切要守住的阵地。水火一线,这一线便是市子一家。阿荣,妙子本没有什么纠缠交织,水火不相容,总要走向不同的方向,这一线也只是临时的落脚点。不知道妙子有没有守在正确方向,但她一直在坚守。不知道阿荣有没有飘向正确方向,但她一直漂零。若是寻爱,爱,终没有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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