淞沪会战后,国民党军队全线溃退。
奶奶在家乡,每天都能听到从前线传来的坏消息。她本来胆子就小,这会儿,更是吓得不轻。当他看到安全归来的祖父时,早已泣不成声,于是,再也不让祖父随部队走了。也就在那个时候,祖父脱离了部队,回到地方。
当时正值国共合作期间,我们当地既有国民党的正规军,也有新四军的部队,再就是地方武装,我的祖父可以算作地方武装的头面人物,和国共两党的人都有交往。
听我父亲说,当时新四军里一个叫袁振的人是个大官,解放后,当了安徽省政协副主席,但不知道是不是就是那个袁振。
国军和共产党新四军的上层领导,他们之间并不忌讳,经常在一起吃饭、喝酒,当然,也讨论一些时局,并不是后来所说的他们之间针锋相对、剑拔弩张。
共产党的力量比较弱,他们主要以“破坏”为主,晚上,趁人不备,就把电话线破坏了,或者挖断了公路、毁坏了桥梁,有效的打击了敌人。因而,在我们这块,即使在国共力量不和谐的时候,也没有发生过什么流血事件。
日本投降后,祖父带我父亲到省城安庆投考中学,考中了从文中学。从父亲的口中经常冒出一句顺口溜:“要想吃,考六一;要想玩,考东南。”意指这两所中学都是一些纨绔子弟就读的学校。
我祖父因为在部队和地方上都积累了很好的人脉,同时,又有很高的武艺,通过人引荐,结实了当时的青帮头目朱雁秋,在朱雁秋的帮助下,当上了当时的安徽国术馆馆长。
当时的社会,古风流行,国术馆的馆长介于政界和江湖的职位,经常接受一些江湖人士的挑战。
我父亲就给我讲过这么一件事。当时,从湖北来了一帮人,以拜望为名,请祖父吃饭。祖父到了饭店后,酒过三巡,便切磋起了武艺,名为切磋过招,实则就是要压一压祖父。这样的场面祖父见多了,可谓“曾经沧海难为水”了,他们在中人的见证下,签好军令状,并叫店小二撤掉二楼的楼梯(当时的包厢在二楼上)。
说来也巧,我祖父的一个学生名叫王龙标,到我家去玩,奶奶便把情况和他说了,他有点生疑,因为这样的事情以前也发生过,便约上几个同门子弟一起来到饭店。他们一踏进酒店的门,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纵身一跃,跃上了二楼。
“打架啊,我这几天正好手痒痒。不用我师父的,我来就行了。”
不容我祖父说话,他们就动起了手,直把那几个湖北佬打得满地找牙,此后,我祖父在安庆这一带的声望更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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