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往事依稀浑似梦,都随风雨到心头。
——巴金
上一节正说到,一周前的某个午夜,老猫起来为那死因不明的表姐起了个奇门遁甲局,局内:
全局伏吟泪吟吟,主凶灾祸事;表姐宫位与起局人宫一内一外毫无关联,正应了阴阳两隔;其生年天干临死地、腾蛇,有天柱星之愤怒折毁出现......
还有一句我没有对陈茜说:
月干为姐,却是太阴死门作门户,这是死后还在观望或有感受;惊门则意指“叫”、“说”,这岂不是听到不高兴的话,她将要说出来的意思?
而掐指一算,老猫起局的那天夜里,正是农历十五。
表姐刚走了三日,芳魂未散。
老猫睡得并不沉,听到我们在门外低声交谈,便很快醒过来。
见我推门进屋,他睁大眼,不敢置信地盯着我看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一跃而起扑过来搂着我,呜呜地发出哭音。
“哟,哥们儿,这是怎么了?”我好不容易抓着机会打趣打趣这个一米八的傻大个,可一见他如此凄惨,玩笑话说不出口了。
“唉呀,我这不是犯贱嘛......”老猫欲言又止,懊恼地捶了下自己的脑袋,“老白,你赶紧救救我!”
“好了好了。你慢慢说,别落下细节。”我拍拍他肩膀,认真道。
“那天,我起了局,都挺正常的。我老猫,出了名地胆大,毕业前那次宿舍打牌输了,半夜穿短裤上坟山跑步,你说,我眼睛眨过没?”老猫气若游丝地回忆辉煌。
“然后呢?从不正常说起。”我打断他。天色暗了,这事儿得尽早解决。
“我看局看不懂,就你教的那点皮毛,不够用。我一看差不多三点了,就上楼睡觉了。”老猫说到这里,顿了顿,像哭又像笑,“我关掉地下室的门,上楼的时候,感觉有点......好像......背后有人。”
陈茜在一旁听着,“呀”一声叫起来,害怕地往我们这边靠了靠。
“你继续说。”
老猫几天没有休息好,脸色透着青黑,呼吸短急,但还是硬撑着说了下去。
大概睡下去没多久,他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走在一条青石铺的幽静街道上,天空黑黝黝的,乌云密布。老猫边走边纳闷,这路两旁的店铺怎么不开灯,连屋里情况都看不真切。隐隐约约地,只看到大多是卖杂货的,有些年代了。对了,其中有一家高高地挂着纸质的桐油雨伞,用蔑扎的篼子、斗笠,用纸糊的服装、花等等。
突然,他耳边真真切切地传来表姐的声音:“芳姐来了,芳姐来了~”他扭头一看,真的是表姐,白惨惨的面孔,粗粗的麻花辫,着一件灰白小袄,直勾勾地朝他飘过去......
老猫大喊一声醒过来,全身汗透。
这还没完。
之后的几天,只要他晚上一闭眼,芳姐就来凄凄唤他......
说完这些,这裹在蓝白相间病号服里的彪形大汉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他重重地吐了口气,瘫软下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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